何晴身体好点后,把屋里的家具家电全换了个遍,连卫生间的卫浴马桶都换了,不想留一点以前的痕迹。
桑田没作声,拿过何晴的锅铲,去厨房帮她炒菜。
“怎么呢?你是不是不想看见可儿?”何晴见她神色不好,跟过去问,“我让她到时候不说话,尽量待在房间不出来。”
“不是,妈。”桑田翻着锅里的红烧鸡块 ,突然泪如雨下。
何晴连忙关上火,把她搂进怀里,轻哄,“不哭,田田,妈不问了。”
好半晌后,桑田渐渐止住眼泪,“妈,我肚子饿了,快吃饭吧。”
何晴心疼的给她擦干净脸,去端菜盛饭。
春节前后,是老板们最忙的时候,年终活动年终应酬一场接一场。
一连好多天,程牧野都是半夜回,清早走,睡在次卧,两人说不上一句话。
只半夜,桑田会用保温杯装满解酒茶,放在他床头。
大年三十这天,桑田推着两个大行李箱,一早打车去机场。
北方的节日气氛浓郁,街道商铺都被装饰的喜气洋洋,路灯上挂着红彤彤的灯笼,司机也穿着一件大红的卫衣,在副驾驶前面贴了一副迷你小对联: 脱贫脱单不脱发,好吃好喝有钱花,横批:心想事成。
桑田笑问司机是不是自己写的,司机说过年想多挣点钱,不回老家过年,自娱自乐一下,心情好就不会太想家,还送给桑田两幅自己写的小对联。
桑田把他们分别贴在行李箱上,在机场推着走,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桑田没告诉任何人她的航班时间,但许宁还是赶来送她。
“你怎么来啦?”桑田惊喜的问。
“来送送你,今天就这一趟去F国的航班,查一下就知道时间。”许宁把一个大袋子挂在她的行李箱上,“这里面都是常用的药,治感冒咳嗽之类的,还有疟疾药胃药,你别弄丢了。“
“我去的是医院,不怕生病的。”桑田笑说,“给花店老板送花,浪费钱呢。”
“我给你的,能一样吗?”
时间尚早,俩人在一家早餐店坐了会。
“我还以为我不够格,以往去非洲的都是经验丰富资历老的正式员工,我这种小虾米想都不用想。”桑田喝着牛奶,向许宁叨咕。
“那是去支援非洲,都是艰苦落后的地方,一个人要撑起一个科室。而你去的这种是合作研究,F国首都大医院做科研项目,要求没那么高。”许宁给她解释,“我打听了一下,你要加入的这个课题组是一个政府项目,突然成立的,医院这个节骨眼抽不出合适的人选,而且时间跨度长,有家有对象的人都不会愿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