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娇……见过母亲。”她的声音不卑不亢,甚至在见完礼之后,也微微扬起下巴,看向那女人。
何冰云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正打算训斥她冒充孟家千金之时,一旁的嬷嬷忙拉了她一下,随即凑到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沈青骄看着何冰云的脸色在嬷嬷的嘀咕之下一点点变了。
片刻之后,她声音才有些微的颤抖,但语气中却是包含质疑,“你……你是孟春娇?”
“正是女儿,母亲该不会是忘了女儿吧?不是您让人来接女儿的吗?”
何冰云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若不是嬷嬷在旁边搀扶着她,她估计都脚软跌坐在地了。
她派去的人回来禀告,孟春娇被他们玩得奄奄一息了,活不了了。
她正准备过两天就告诉孟怀书,孟春娇在回来的途中,遇到山匪,坠落山崖,不幸身亡了。
现在人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她派去的人,骗了她?还是说,她根本就没死?
她稳了下心绪,才再度开口,“我确实是派人去接春娇,你说你是春娇,那我派去的人怎么不跟着你一起回来?”
“女儿途中遇到了山匪,母亲派去接我的人,为了保护女儿,都被山匪给杀了,要不是……要不是大都督刚好路过,女儿可能也要命丧黄泉了。”
“大都督?”何冰云喃道,秀眉又再一次蹙起。
在盛京,谁人不知大都督?还有那臭名昭着,人人都怕的卫厂。
只是这女人口中的大都督,是她知道的那个大都督谢宴礼吗?
“是的,就是我侄儿,当今圣上跟前的大红人,锦衣卫总指挥使,谢宴礼。”徐婉竹也扬起下巴,傲娇地解答了她的疑惑。
何冰云对孟春娇的身份有质疑,却是不敢质疑谢宴礼的身份。
至于面前的这个,称谢宴礼为侄儿的,恐怕就是谢宴礼敬着重着的姨母了。
只是,谢宴礼怎么会掺和到他们家的事情里来?
还是说,孟怀书最近在朝中得罪了谢宴礼?
一想到这,何冰云后背冷汗涔涔如雨下,脸上的那些趾高气昂的神色也敛去不少。
若真是如此,那此刻不管这个女人是不是孟春娇,她都不能直接否认。
她变脸的速度很快,态度马上便缓和了下来,忙道:“原来是都督府的姨夫人啊,我有眼不识泰山,夫人见谅。”
徐婉竹对她的这副讨好的嘴脸,很是嫌恶,但为了自家侄儿的亲事,她忍了。
“那孟夫人不请我们进去?还是说要在这门口聊?”
“那怎么能?夫人快请。”何冰云侧身让出一条道。
徐婉竹上前挽住沈青骄的手,这一次,她也高高扬着下巴,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越过何冰云,跨进了孟家大门。
何冰云跟在后面,同时也忙吩咐身旁的婢女,去准备待客的好茶和茶点。
抬着聘礼的那些人,则是和邹管家一起留在了门外,等待着自家夫人之后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