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骄毕竟是在刀尖上舔过血的,虽然没有见识过这么变态的折磨人手段,但说真话,她谈不上害怕。
只是不自在,不舒服。
人在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丑态的时候,才是最磨人心智的。
“嗯,害怕。”沈青骄不得不用害怕这个借口,以得顺利离开。
谢宴礼唇边噙着笑,睨着她好半晌,才松了口,“那本督送你回去。”
沈青骄怕他反悔,不给自己走,只好点头答应,“好,有劳大都督了。”
谢宴礼也没多做耽搁,很快就和沈青骄并肩出了牢房。
不过在出去之前,还特地吩咐道:“人就别折磨了,送回去吧,事情做得漂亮些,别给拿着把柄了。”
“是,大都督。”锦衣卫齐应答。
两人很快就出了卫厂。
当站在外面之后,沈青骄才感觉周遭的气味清新了些,心也平静了些许。
再度上了谢宴礼的马车,这一次,她比来时更加安静了。
同时脸色也较来时差了不少。
谢宴礼从上车就一直盯着她看,见她不但脸色不好,还心不在焉。
这也彻底地认证了,刚才在诏狱里的一切,她是害怕的,最起码他看到的,是这样的。
除非她演技非常好。
不过他也不担心,即便她真的演技好,今天也算是彻底见识了他的手段,他从来就不会对任何一个人心慈手软,若是她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什么不利他的事,她的下场,只会比今天那个惨。
他相信,她是识时务的。
而这样的认知,也让他心情好了不少。
沈青骄从上车,就一直看着外面不说话,快要到孟府的时候,她才回眸看向谢宴礼。
她的心情已经平复许多,不再沉浸在诏狱里的那些让人难受的画面里了。
“今天带我去卫厂,是故意的吧?”
谢宴礼轻笑,片刻才答,“不算太傻。”
“所以,你一直都还在怀疑我?”
谢宴礼不语,但他的态度给出了答案。
“那你还要娶我吗?”
谢宴礼却打断了她,“自然是娶的。”
沈青骄一愣,这一刻,她更加看不懂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