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的手镯有些特别,本督要看看。”他甚至都不打算征询她的意见,直接就说要看,何其霸道。
“不过是只普通不值钱的镯子,是我娘亲留给我的唯一的念想。”
意思很明显了,我娘亲的遗物,你就别打主意了。
当然,沈青骄知晓他并不是觊觎她的这只镯子,而是,他很有可能猜到了,她的这只镯子另有乾坤。
“既是丈母娘留下来,本督更要看了。”说着,谢宴礼攥住她的手腕。
而后将她另外一只手从镯子上面掰开来,才用手捏住她的镯子。
沈青骄见争不过他,索性也不动了,任由着他攥着自己的手腕,摆弄她的镯子。
这镯子装银针处设计得很隐秘,而镯面上的珠子有好几颗,但只有两颗是和机关相关的。
一颗是打开装银针的开关,而后可以直接将银针拿出。
还有一颗则是,只需一按,银针便会直接射出,只要距离不是很远,可当利箭使用。
只是当利箭使用时,若是银针未淬毒,杀伤力几乎为零,因为那样即便被刺中,最多就感觉有丁点儿疼,拔了并无大碍。
只要谢宴礼没发现开关的秘密,并不能从这手镯中看出什么来。
当然,若是他不慎真的猜到了开关的秘密,那他就有两个选择,若是按到的时候打开装银针的开关,那他并不会有什么事,还能发现她的秘密;
可若是他按的是另外一个开关,那他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因为她里面的银针,除了已然给了周贺然的那一颗,其他的,都淬了剧毒。
她有些紧张地盯着谢宴礼在她手镯上游走的手指,只希望他什么都不要发现。
因为她并不想杀他。
司密局有规定,若是任务途中不慎暴露身份,要么,是执行任务的人死,要么,就是任务对象死。
她是不可能为了他死,那便只有他死。
所以不管是哪样,他都必死无疑。
她在司密局执行了那么多任务,还从未有失败过的,她不能在他这里破例。
就在沈青骄想着要找什么方法打消他继续查看的念头之时,忽闻外面驭位上传来一声‘吁’,随即是马的嘶鸣声,紧接着,他们的马车也往后倒去。
沈青骄惊呼一声,同时也生出了一个念头。
她没有多想,顺着马车倾斜之际,跪倒到车厢地毯之上,而后直接将头用力磕到了马车座位的木头边缘上。
待马车恢复平稳之时,果然,她的额上已经血流如注。
血液蜿蜒而下,她装作不知情,抬手一摸,满手满脸都是血。
她顿时露出惊恐的神情,哆嗦着声音,“血……”
而谢宴礼的注意力也被转移,看着她满脸的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开口朝外面冷声问道:“发生何事?”
“回大都督,街上忽然窜出一只狗,属下避让不及,差点撞上去了,不得不急急勒停马,惊扰到大都督,求都督降罪。”
“回去领二十军棍。”
“是,大都督。”
“打道回都督府。”谢宴礼拿出随身手帕捂住沈青骄额上的伤口,而后沉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