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心寒是假的。
但到底是自己的主子,她也就难过了一下,就擦了擦眼泪,转身回到寝室。
何冰云头疾再度犯了,此刻疼得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听到脚步声,眼睛都不睁,便吩咐道:“容妈快过来给我按按,疼死我了。”
容嬷嬷到底是心疼何冰云的,虽然不是亲生的,但看着长大,已胜似亲生的了。
此刻见她喊疼,刚才的那股委屈顿时也烟消云散,忙上前,坐在床边,将手放在她太阳穴处,就开始给她按起来。
按的时候还不忘宽慰道:“夫人以后莫要再大动肝火了,不值当,最后还是损了自个儿的身子。”
却不想,何冰云眼角忽地落下了泪来。
她满腹委屈,“容妈,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为何偏偏就遇到孟怀书这个瘪犊子?”
容嬷嬷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何冰云又继续叨叨,“你说我是哪里做得不好吗?我嫁给他,勤勤恳恳地为这个家操持,给他生儿育女,他倒好,瞒着我在外养了外室,我好不容易给他打发了,他又将那贱人的女儿接回来,现在可能又在外面养了狐狸精。”
说着,何冰云哭得更加厉害了,“你说他到底要做什么?为何要如此对待我?”
“夫人,还没实证的事,您还是别乱猜了,免得伤心神,指不定主君真的只是在官署。”
“那那个贱蹄子为何说那种话?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同我那样说的,铁定是孟怀书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主君这些年,对夫人一心一意,大家都看在眼里的,主君未必就真的会辜负夫人的,您莫要多想。”
何冰云抽抽噎噎,终是睁开眼看着容嬷嬷:“真的吗?他真的不会那般对我。”
容嬷嬷被她看得一时间竟也不敢给她肯定的回答。
但何冰云目光恳切,她也就只好哄道:“老奴觉得主君不是那种人。”
何冰云这才松了一口气,“我也觉得,这么多年了,他都不曾生过异心,现在黄土都埋半截身子,他还有那精力吗?肯定是那贱蹄子见不得我好,故意挑拨离间,是的,肯定是这样。”
她安慰着自己,同时心底也在想。
自从生了孟郦之后,他们的房事就不频繁。
即便两人一直都是同床共枕,很多时候都基本是一月才一次,每次,孟怀书都是草草了事。
她还年轻时,会觉得不满足,也曾偷偷咨询过大夫,大夫也开过一些药方给她,她有偷偷给孟怀书服用过,但效果甚微。
所以她一直以为,在房事上,孟怀书是不怎么行的。
而一个不怎么行的男人,是不会再去偷吃的。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除了孟春娇她娘之外,她都很放心孟怀书,从不会担心他会辜负自己。
但这一次,虽然心里也在不断说服自己,但她还是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