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人再没有搭话,安静地吃完了整顿饭。
等侍应生收拾完所有东西, 给他们各自倒了杯水,服务人员就都消失了,贺朝露便起身想去买单。
蒋明镜叫住她:“单我已经买过了。”
贺朝露微微皱眉,坐回了位置,问:“不是说好,我请您的吗?”
蒋明镜轻笑:“无碍,你还是个学生,能陪我吃饭就好。”
贺朝露有些不解,转念一想,他选的餐厅也许价格不菲,许是这个缘故。
“那怎么行呢,您帮我这么多,我请您吃顿饭也是我的心意,或者下次等您有空,去我学校附近吃,餐厅我来选。”
蒋明镜看她这么执着,笑意更深:“好。”
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只方形打火机和一盒烟,冲她挑眉问:“可以吗?”
贺朝露点了头,他竟然还会抽烟。
餐厅里的人都已经退出去了,环境安静地可怕,甚至可以听到一旁花园竹林里的鸟叫声。
他抽了一口烟,从唇边缓缓吐出直至吐尽,这时,开了口,那声音,在贺朝露听来,仿佛来自地狱。
“我那天问你,你哥哥死了,为什么你还愿意听贺家的话去相亲?”他顿了顿,盯着她说:“你还是..不愿意说吗?”
贺朝露看着他,他依旧似笑非笑的温柔模样,既然他问,想必已经知道了,她会继续得罪陈家,在他已经帮她搞定陈家以后,即便他现在不知道,以后也会知道,她不寒而栗,他的话语温和,从未有过咄咄逼人,但却像腊月的雪一般冰寒凉透四肢。
他接着说,依旧是温和语气,声音却听不出情愫:“我可以帮你搞定全部,前提是你跟我。”
他夹在手指间的烟头在一吸一抽间闪着火光,犹如倒计时的红灯。
双方沉默的一分钟里,贺朝露想过无数种可能,却独独没有想到这个。
她即将20岁了,即便在她前二十年的人生中没有经历过男女情事,但她也明白,“跟”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她惊讶地抬眸看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慌乱,他的长相很中式就像八九十年代港片电影里的大帅哥,凌厉硬朗的五官,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可一架上眼镜,一下子便把他狂卷狠厉的气质沉淀下来了,举手投足多了些冷感、沉稳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