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笑了一声,似乎并不赞同,视线看向了窗外,语气沉了几分:“哪儿有那么容易?”
她也望向窗外,看到玻璃窗上他冰冷又狠戾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放开她,双手放在她的两肩,低头像哄小孩似的:“好了,你咳嗽还没好,该睡觉了。”
“你不睡吗?”她问。
“我晚点。”
蒋明镜横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细心盖好被子,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贺朝露睡着前想,刚才那番告解的话,不要帮了倒忙才好。
这一晚,她对他的认识好像发生了一点点变化。
*
半个月后,吃了元宵,寒假终于结束了。
贺朝露回到学校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放在佛雕工作室的两座佛雕包裹好寄出去。
一回学校,松音拉着她诉说春节的趣事儿,她没什么好说的,认真听着,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修复室门口进来个人,声音响亮:“什么事儿这么好笑?”
两人一同回头望去,是许久不见的师哥麦冬。
松音笑着说:“师哥,我在和朝露说春节的事,我家狗拉尿拉在我睡在摇篮的侄子身上了,我们找了半天都没找到臭味的源头,后来发现整张摇篮床都是臭的。”
师哥也开心地附和,同他们说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师哥快离开了,过两天就要请大家吃饯别饭,三人此时不免有些感伤。
同窗之前,短短几载,随后便要各奔东西,尤其是松音和贺朝露,才意识到两人最多还有一年的相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