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马上把医药箱拿了过来,蒋明镜打开来,迅速找到药水、镊子和纱布,用镊子轻轻拔出贺朝露脚底细碎的玻璃残渣,他做得极为认真,动作也很温柔,好似生怕她疼,贺朝露也不敢再乱动,只忍耐着,把沙发边缘都快抠破了,看他小心地帮她涂好药包扎好,才敢说话。
“谢谢。”
蒋明镜看着手上的血渍,抬头面无表情白了她一眼,转身离开去洗手。
等再折返回来,赵姨已经把地上收拾干净离开了,贺朝露还坐在原处,看他过来,像是偷窥别人被抓包一样,立刻低头看着自己被包扎的脚。
他有些无奈,走过去,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两人仅隔了一张茶几。
他冷冷问:“是谁允许你不经过我的同意随意进我的书房?即便是董叔,都没这个资格。”
贺朝露听到这话,猛地抬头看他,是了,董叔是陪他从小到大的助理,司机,甚至更重要的角色,她又有什么资格同他比,可听到他说这话,她心里却像小针戳一般麻麻地疼,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她讪讪地解释道:“我……我刚刚敲门了……你可能没听到,我才进来的……”
他打断她说话,冷哼一声,话锋一转带着冷笑道:“也是,我的话你从来当耳旁风,就算这次说了,下次也不会改,以后你就永远别进我的书房了。”
她低声喃喃道:“谁稀罕进书房!”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心里难受,不自觉大颗大颗地落了泪。
透过泪光,她看他左手摸了摸右手的袖口,取下了袖扣,身上还穿着西装,想来从机场回来就去书房处理工作了,可能她真的打扰了他,他才这么生气。
蒋明镜拿中指扶了扶镜框,冷冷地看着她,也许是听到她刚刚犟嘴的话,一直没开口,直到她无声落泪。
他才起身走到她身边,横抱起她去楼上,冷冷地眯了眯眼说:“以后你也别出这个别墅好不好?”
末了,竟淡淡地笑了笑,那笑容没到眼底,眼里却满是冷漠。
听到这话,她有些毛骨悚然,竟害怕了起来,“你......是认真的吗?”
蒋明镜终于扬起嘴角,笑了笑点头:“当然。”
她转过头不去看他,生气地说:“我不愿意。蒋明镜,你今天怎么了?我知道我不小心闯了书房,耽误了你工作,但是你也不用这么生气吧。”
看蒋明镜静静看着她,久久不答,她蹬了两下脚准备要走,却被他拦腰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