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次的接触,贺朝露觉得淮左这个人还算是靠谱的,竹西整日吊儿郎当的但关键时刻,也很靠谱,只是她有时会分不清他俩谁是谁,只有两人开口才能知晓。
但还是点了点头,两人能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好像能和他在一起,做什么都很开心。
蒋明镜肉眼可见地开心了很多,他难得喜形于色。
扶着她的双肩笑着说:“你在里间等等我,困了就睡一会儿,我和淮左竹西聊些事情,晚点我们一起下去。”
“好。”
她竟不知这个办公室里还有一个隔间卧室,兴许是为了让他临时休息做的,除了床、床头柜和衣架,没有其他,装修参考北欧风,很是简洁。
她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有些无聊,顺手在书架上拿了一本书看,竟是苏轼十讲,她原以为像他这样日理万机的资本家,应该看一些经济学、管理学相关的书籍,倒是未曾想还有文学的书。
她随意翻看讲到乌台诗案,苏轼下御史台狱,以为必死,因此作了一首诗给苏辙。
“与君世世为兄弟,又结来生未了因。”
兄弟之情穿越时空在生生世世的轮回中得以延续,作者解读佛说轮回是苦,但这诗里,轮回却是生命意志的顽强证明,突破一时无比强大的压力,在粉身碎骨之余,将手足之爱带往另一个时空。
她看着看着便落了泪,想起了哥哥对蒋明镜的嘱托,他当时应当已经预感到自己会有危险了吧,所以他几乎是以托孤的方式拜托蒋明镜的。
哭着哭着,可能这里太静谧,她竟然睡着了。
直到蒋明镜叫醒她。
蒋明镜进来时,贺朝露侧躺着,胸前放着一本苏轼十讲,摊开着。
他半跪着看她,瞧见她眼眶红红的,把她轻轻摇醒。
看她眼睛也红红的,心口不由得一紧,柔声道:“怎么看书都看哭了?”
他温柔地揽入怀中,她瞧见外头天色已经黢黑,一个午觉,竟有些昼夜颠倒,不知是何时的感觉。
她还想着睡前的事情,低声对蒋明镜说:“蒋明镜,你会帮我查清哥哥死因的,对吧?”
蒋明镜怔了一下,喉咙咽了咽,怪异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回答道:“会的。”
“还要在睡一会儿嘛?我让淮左和竹西等一下。”
贺朝露摇摇头:“走吧。”
几人在专属电梯会合,蒋明镜牵着贺朝露出来的时候,董叔以及竹西、淮左已经等在电梯口了。
她与竹西对视了一眼,下午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有些尴尬,侧脸低头,耳朵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