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的谎言,就像是一根刺,扎进身体里,一半在外面,一半断在里面。
想拔拔不掉,但疼痛却永远在提醒着你,它一直都在。
他垂眸,眼睫下是浓重的雾气,扫下一片阴影。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早些告诉你,你会原谅我吗?”
贺朝露嗤笑一声,这次她直勾勾地盯着他,没有回避:“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半晌,他轻笑一声,柔声对她说:“你好好休息。”
便起身离开了,贺朝露抬眸看着他的背影,竟然有些落寞。
次日,她醒来时,手机放在了床头柜。
她又惊又喜,侧头看了眼一旁塌陷的床榻,心里却有片刻莫名的酸涩。
她和松音报了平安,今天是周末,松音约她逛街,她没理由拒绝,因为现在她是个无业游民,还在休学当中。
想起这个,她又给杭城的领班吴姐打去了电话。
毕竟突然失踪几个礼拜,她的工作不知道由谁来顶替,即使不干了,也要给人家一个交代。
电话那头,吴姐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开朗:“哎呀,小贺呀,你家里说你生病不干了,我还在担心你到底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她便明白了,蒋明镜给她辞了这工作。
她羞赧道:“真不好意思啊,吴姐,给您添麻烦了。”
“哪儿的话呀,身体最重要,我还想去看看你呢,但是上次接电话的人,应该是你老公吧,说你回北方家里,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贺朝露:“已经痊愈了,谢谢您。”
吴姐笑着说:“要是身体允许,你再回来,我这儿也缺人手,像你这样干活认真又好的姑娘已经不多见了。”
贺朝露满口答应着:“好,一定。”但她知道恐怕没有机会回去了。
她终于可以出门了,蒋明镜也没有再拘着她,但是她走哪儿都跟着两个狗皮膏药似的保镖,甩都甩不掉。
松音和她走在商场里,身后跟着两个人,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贺朝露有些不耐烦,站在两人前面,生气质问:“你们能不能离我远点儿?”
两人一脸严肃,都不说话,对她视若无睹。
贺朝露连撒气都没出撒,跺着脚拉着松音往前走,尽量拉开和这两人的距离。
两人走进一家衣服店,松音偶尔回头一瞥,就瞧见两个木头人,好奇问:“露露,他们一天不说话,跟个幽灵似的跟着你,不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