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镜抱着满脸是血的她,像抱着一个破碎的洋娃娃,生怕走动都弄疼了她。
她无意识的喊疼,都在击碎他的心。
他知道他做了世界上最错的事,果真应了那句话,一步错步步错。
手术室的红灯亮了一晚上,蒋明镜满手是血地坐在手术室门口一晚上。
直到天明,绿灯亮起。
医生走出来,摘了口罩。
蒋明镜和淮左同时冲了上去问:“怎么样?”
“脑震荡,头上伤口不深,问题不大,摔断一根肋骨,还好内脏没有受损,不幸中的万幸,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了。”
两人都松了一口气,淮左拍了拍蒋明镜的肩膀,安慰道:“哥,你先去洗个手吧。”
蒋明镜看了一眼手,紧抿薄唇,表情呆愣。
洗完手回来,他就坐在了病床旁,生怕贺朝露脱离了视线。
病房内,床上的人静静地躺着,脸色苍白,像是睡着了,只有仪器“嘀嘀”的声音,出卖了她。
他握着她冰冷的小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阖眸,落下一滴泪。
该死的是他。
*
贺朝露好似在迷雾森林走了好久,前路满是笼罩的浓雾,看不清方向。
直到远方好像有一道光,然后她听到了有人叫她,像是哥哥,又像是外公,有时是母亲,而后竟变成了蒋明镜,他伸出手要拉着她回去,远处建筑的景物渐渐清晰,是景荣别墅。
她吓到了,睁开了眼。
视线从模糊变得清晰,看到了天花板的日光灯,她好像记得自己逃走了,自由了。
怎么在这里呢?
她发现自己动不了,只能动一动手指。
而后,她的上方出现一张脸,是松音。
“露露,你醒啦。”
“我...怎么了...?”她说的很慢,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感觉发声很艰难。
松音还没说话,就开始抹眼泪了。
“你从楼梯上,摔下来了,还好还好,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了。”
她看松音难过,心里也有点难过。
声音有些哽咽:“我...自由...了吗?”
松音顿了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因为罪魁祸首就在房间外,还是他找她来的。
“你别想太多,好好养病,让自己快点好起来,我死也不会再让他欺负你了。”
整个养伤期间,那个人都没有出现。
淮左倒是偶尔回来,但她并不怎么理睬他,虽然她知道他这么选无可厚非。
淮左总是说那人很后悔,日日喝酒买醉,或是没日没夜的工作,来麻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