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都督,哪还有人知晓我这小名。”
沈拂烟软下嗓音。
这话极大取悦了裴晏危,他一阵低笑,用力将她嵌进怀中。
“无人时,唤我的名字。”
他在沈拂烟耳边低语,沈拂烟犹豫半晌,试着开口:“晏、晏危。”
“乖。”
裴晏危餍足地眯起眼,在她的侧颊上落下一吻。
沈拂烟心跳漏了半拍。
这时车窗外传来喧哗。
“放我见我家夫人,二爷有信交于她!”
沈拂烟听出是宣文央院内小厮的声音。
车内旖旎的气氛霎时消散,裴晏危沉下声音:“何人在外喧哗?”
宣文央的小厮硬着头皮上前:“裴都督,是我家二爷有话对夫人说,写了封信。”
帘下伸出一只大手,透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意味:“拿来。”
“这……”
小厮有些许迟疑,宣文央千叮万嘱,要亲手交到夫人手中的。
“拿来吧。”这时帘后又是一道清亮的女声,夹杂着微微哑意,“交完你可以走了。”
小厮听见里面有衣料摩挲声,但也未多想,只以为沈拂烟也不敢违背裴阎王。
他将信放入裴晏危手中。
“瞧瞧,情深意重。”
裴晏危的手在沈拂烟侧颊流连,他面前扬起信纸,目光森寒。
沈拂烟目露厌恶:“和离懿旨已下,他又知道深情了,让我看看,别碍了都督的眼。”
她从裴晏危手中接过信,听见他凉凉道:“若无要事,便烧了将灰拿去喂狗。”
“狗都不吃这种东西。”沈拂烟笑了笑,用手指捻起信纸一角,眯眼扫过。
信中无非是表达了自己的悔恨,询问沈拂烟为何知晓笔友一事,又回忆起新婚往事,挽回她之言。
沈拂烟快速扫了一遍,见通篇都是酸话,直接将信纸掷到地上,要用脚碾。
谁知裴晏危动作比她更快,他的描金黑靴一踏,信纸瞬间在靴底四分五裂。
“都督这是做什么?”沈拂烟攥住他的袖子。
“心疼了?”
裴晏危板起脸。
“怎么会?”沈拂烟看着那破碎纸片皱眉,“都督将纸碾得这般碎,都陷进毯子里了,不好打扫。”
想到裴晏危的马车上有宣文央的信纸碎片,她就浑身不舒坦。
裴晏危眼底闪过一抹惊喜:“原来如此。”
他抚着下巴:“无事,更换即可,这毯子拿去府中铺狗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