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央!快叫大夫!”宣老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突然咬牙看向沈拂烟,“是你是不是!你派这个贱蹄子过来勾引文央!”
沈拂烟翘起唇角:“方才都督将她赶走,大家都看到了,我在前院坐着,能来按着她和宣文央苟合不成?怎么这脏水还往我身上泼?”
宣老夫人一看碧蝶的模样便知她不正常,再想到方才那一幕,应是碧蝶要给沈拂烟下药,撮合她和宣文央,可裴晏危横插一手,不仅让碧蝶喝了那茶水,更不知如何跑到了宣家的茶室。
“老夫人别气,如今木已成舟,这丫鬟是沈家送来的,也不好打杀了,不若就纳给二公子做妾室。”
有族老看出宣家在此事上不占理,又见裴晏危眼神中充满杀意,赶紧上前打圆场。
“至于这御赐之物……这,裴大人,还望您看在宣家今日事务繁杂上,睁只眼闭只眼,放过二公子。”
已有人看出裴晏危趁着和离一事过来打压政敌,忍不住示意宣老夫人服软。
给儿子多纳个妾便能化解损毁御赐之物的罪名,很划算。
宣老夫人觑着裴晏危的神色,见他似乎没有抗拒族老说的话,忍不住问:“裴都督?此举可行?”
沈拂烟看着他们来来回回地耍心眼,但最后到了裴晏危这都不得不低头,忍不住笑了。
“这丫鬟是母亲今日塞给我的,恐怕上回母亲来送纳妾礼,觉得宣文央一个妾室不够,主动送的呢,若宣家能将她纳为妾室,倒是全了我母亲的心意。”
宣老夫人以前很满意白氏的识趣,现在一听这丫鬟竟是她临时塞到沈拂烟手上的,不禁心底大为恼火。
女儿不肯回相府,便借机塞个妾室过来?也真是这种丈夫死了嫁给兄弟的女人能做出来的。
真是打得一手脏污不堪的算盘!
“今日宣家真是热闹。”裴晏危沉默半晌,终于开口,“既然本就在办纳妾礼,不若就趁此机会一齐纳了。”
他手指微动,便有一队锦衣卫不知从何处飞身过来,极快地将茶室内的茶碗碎片扫走。
宣老夫人松了口气,心知裴晏危不打算追究此事了。
“族老都在,将宣文央叫醒和离吧。”
沈拂烟把碧蝶塞给了宣家,离间了宣老夫人和白氏的心,心情大好。
桂米上前将茶汤泼到宣文央脸上,他受惊醒来,一时还不知发生了何事。
“快架着二少爷出去,请族老们更改族谱。”
宣老夫人自觉丢脸,只想赶紧把和离之事办了,关起门来处置纳妾一事。
打不得杀不得,还要放在后院碍眼,真是恼火至极!
沈拂烟和浑浑噩噩的宣文央站在案前,依次在和离书上按下手印,看着自己的名字被从宣家族谱上除去。
像是什么桎梏被从心底消除了,她仰起脸,看着远处的裴晏危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