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大人,如今州府禁严,出入者皆不厌其烦地清洁饮药,可若内里已有时疫感染者,我们的严谨岂不是都白费功夫?”
敲了敲桌面,宣文央仰起头道:“据我所知,现在州府便有人染了时疫而不报!”
李刺史立马变了脸:“宣大人何出此言?是谁隐瞒不报!”
“裴都督。”宣文央板着脸,眸光涌动,“他用劳累推辞,实际上日日躲在房中喝汤吃药,昨日我的人还瞧见沈女官在他房中照顾,若非病了,何至于此?”
这个时候的病……李刺史不得不重视。
裴晏危身份不一般,可那是时疫!
稍有不慎,他们都得死!
想到这,李刺史白着脸看向宣文央:“宣大人此话当真?在下还以为都督这几日夙兴夜寐,没缓过来……”
“大人派人去厨房问问便知,除了饭菜,厨房还给裴都督端了药。”
李刺史唤来厨房的下人一问,果真如同宣文央说的那样。
“只是那药是咱们州府的人都在喝的,就是沈女官命人研制出的,预防时疫的汤药。”
厨房的人不敢隐瞒,况且裴晏危也未下令隐瞒。
“刺史大人现在可信了。”宣文央整了整衣袖,一脸凛然,“裴都督如此,是一人害了整个州府、乃至肃州百姓啊!”
“我……在下带人去瞧瞧。”
刺史不想猜忌裴晏危,但兹事体大,不得不硬着头皮带人往楼上走。
宣文央与许梦玉交换了一个眼神,得意地勾唇笑了:“我这就修书回京。”
房内。
沈拂烟正为裴晏危擦完脸上的汗,见他一脸苍白地闭着眼,不禁有些心疼。
“都督这是劳累过度,伤了根本。”她身边的一位老者把着脉道。
“风热入侵,症状虽然难受,但好在不是时疫,还是能将养回来的。”
深深叹了口气,沈拂烟定定地盯着昏睡不醒的裴晏危。
“可都督为何如此严重?前几日还只有些头疼,这些日子连醒着的时间都少了。”
最开始,她得到锦衣卫的消息时,还以为裴晏危染了时疫。
但仍旧义无反顾地进了房间,按照医书记载的步骤一步步做,坚持让其他人与这里隔开。
好在现在确定不是时疫了,可裴晏危的模样与时疫太像,恐怕容易惹人误会。
正想着,门外突然传来隐隐约约的喧哗。
为了锦衣卫的安全,沈拂烟命他们退出十米,并未把守在房前,也不同她直接接触。
她走到门边,听着李刺史的声音:“裴都督是否真的染了时疫?还请都督为肃州百姓着想,若真染上了,也得去往时疫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