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声明,此乃诬告,臣日日在家中约束族人,万不会有此事发生!”
他见齐渊帝沉着脸翻阅名册,不禁“扑通”一声跪下求饶。
“若真有此事,也是族人背臣而为,愿陛下给臣一个机会,回去重整家风。”
他言辞恳切,齐渊帝看完沉吟片刻:“此事属真,但左相为大齐勤恳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朕给你一次机会,回去约束好族人,下不为例。”
宣左相听罢心头一松,正要谢恩,吏部侍郎又取出一本账册:“陛下,臣还要奏,宣左相私赁官位,结党谋私,此乃账册!”
此话一出,宣左相老脸一白。
赁官之事被揭发了!
随即他又庆幸,好在只赁了一次,就算被陛下知晓,最多也就是罚些俸禄。
谁知齐渊帝接过账册翻阅后,顿时勃然大怒,一头将册子砸到了他头上。
“左相,朕对你太失望了!”
他捧起册子一看,密密麻麻,京城地方,竟有数二十的官员名字。
“陛下,此乃诬陷,臣……臣确因家中无银治病,赁过一次官,可这些人臣并未……”
说到一半,宣左相的脸已经惨白如纸。
他是没有卖过官,但发妻呢?这些日子,相府总是一时有钱一时穷苦,他见日子还能支撑,便没有多问。
吏部侍郎冷笑:“左相,你想说并未为这些人行便利?这些人正是因为银子使了出去,官位却未落地,才被我搜罗到一起!陛下若不信,可点出这些京官们出来对峙!”
齐渊帝的模样,已然是深信不疑。
“宣鸿,你太让朕失望了。”
左相不再狡辩,而是开始用力磕头:“陛下恕罪,臣老了,精力难免有所疏忽,此事乃是臣妻专断所为,臣管束不力,甘愿辞去官职,回老家种田。”
沈拂烟看着他涕泗横流,哭天抢地地在众臣面前磕头,心底一片平静。
宣家终于怕了。
可这场游戏,不是你想退就能退!
你若退了,那些枉死的冤魂、险些流离失所的肃州百姓、许许多多受到宣家欺压的无辜人,他们该以何慰藉呢?
宣家无法退出,因为裴晏危与她,将联合所有苦相府已久的人,将他们的财富、声誉、性命,一一夺走!
对着头发花白的老臣,齐渊帝终是有些不忍。
他一抬手,裴晏危便知帝心,于是扭头对上沈拂烟的目光。
沈拂烟眼神一凛,知道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