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危从锦衣卫手中接过瓷瓶,呈给齐渊帝:“陛下可请太医一观。”
太医早已在偏殿等候,此时进殿拿起瓷瓶倒出几粒丹丸,放在掌中捏碎后细细嗅闻。
“陛下,此药确实是南境国皇室秘药。”
“好你个宣家!”此话一出,齐渊帝勃然大怒。
“不是!此药乃是我从一游医手上购入,只为了蒙骗沈拂烟,并未有通敌的想法啊!”
宣文央还想狡辩,却变相承认了自己对沈拂烟下药一事。
左相霎时色变,走到他面前,“啪”地扇了他一耳光。
“陛下圣明,犬子行事荒诞,但心性纯良,不该碰的绝不会碰,此药定是偶然所得,绝非通敌之证!”
宣左相打完宣文央便一头磕在地上,印出深深血痕。
他深知,事到如今已不是要保住官职,而是要保住整个宣家的命!
齐渊帝盯着这个陪伴了自己二十余年的老臣,盯着他从壮年步入老年,而自己也从青涩的皇子变成了成熟的帝王。
裴晏危盯着齐渊帝变幻不定的神色,便知自己这一步走对了。
左相陪伴齐渊帝多年,其本身并未犯下滔天罪责,齐渊帝绝不忍心对他动手。
所以他与沈拂烟此次的重点是宣文央。
他是左相唯一的嫡子,手中恶行累累,齐渊帝对他没用丝毫心软的必要。
宣文央愚蠢的反应更是加重了齐渊帝对左相、对宣家的厌恶。
见此,沈拂烟再次开口:“心性纯良?心性纯良者可不会毒害正妻,连杀两房妾室!”
宣文央微微一抖,嘴硬道:“你胡说!我既没有毒害你,更没有杀害妾室!”
“敢问宣二公子,张姨娘是如何死的?”
“病死的!”
沈拂烟早就命碧蝶的家人在宫外等候,方才已差人将他们带来,此时踏入殿内,碧蝶的兄长听见宣文央信口雌黄,立刻就要上来厮打他。
“你胡说!我们已经看到香香的尸体了,她是被你活活虐死的!”
张家人的心在滴血,就连此刻身在宫中也顾不上了,只一心想置宣文央于死地。
“陛下,民妇就这么一个女儿,竟被这宣家狗贼生生虐玩至死,民妇今日就撞死在这,换皇上为香香伸冤啊!”
碧蝶的母亲哀嚎一声,竟就这样转头撞到了大殿龙柱上。
一时血流如注,兄嫂冲过去抱着母亲哭叫,哀戚一片。
“不是我……是许梦玉!是我的妾室嫉妒成性,是她杀了碧蝶!”宣文央面如白纸地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