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他靠近她的耳朵,笑容放大,说了几句话,沈拂烟先是瞪大了眼睛,随即受惊般从他腿上跳起,兔子般跑了出去。
“你这人,真的是……真的是趁火打劫!”
她捂着火热的脸丢下一句话,跑到院外,正巧碰上平敦。
“公主殿下,”平敦见到她立刻行礼,从袖中掏出一张信,“这些日子,东宇少爷在书院一切都好,他听闻您不在京中,给您写了封信,差咱们的人送了过来。”
沈拂烟有些意外,接过那封信后边拆边问:“东宇在书院中如何了?可曾还有人欺负他?”
平敦露出些笑容:“东宇少爷厉害得很,那次回书院后,陶秦将他奉为这个。”
他竖起大拇指,喜笑颜开:“再加上书院的头回小考,少爷博得头筹,如今文院里无人敢小瞧他了。”
“这很好,你给书院那边的兄弟们发些赏银,他们辛苦了,闲暇时,也可下去松泛松泛。”
沈拂烟赏罚有度,笑着拆开信件。
沈东宇先是报喜,说了自己在书院中一切如常,小考得了第一,然后话锋一转,说王方蒋庆两人总是想方设法地再骗他,还用手上蝎印威胁,不过都被他机智地化解了,胳膊上的蝎印抹过秦逸玄的膏药后,也渐渐淡得看不见。
总之,沈东宇如今在书院中逐渐如鱼得水起来,字里行间也挥洒着一股少年意气,仿佛一条即将跃入龙门的鲤鱼,浑身洋溢着对未知世界的渴望与探索的勇气。
这是好事,沈拂烟想到背后的归一阁,又想到上次掳走禄新的人,裴晏危说背后是红姑,但如今双方皆按兵不动,不知下次冲突又在何时。
若杨玥被裴晏危规训几日,真能潜去齐珉身侧,也比终于郁郁寡欢好,被归一阁知道,也许也会迎来危险。
她收起了信件,去竹屋与杨玥说了此事,秦逸玄也在屋内为杨玥施针,闻言有些恼火她的决定,但也没有办法,只好给她下了血本,弄了好些珍贵药材,将身体将养得恢复正常一些。
寻了个小雨绵绵的日子,杨玥换上当初逃出来时穿的那身粉色衣裳,在泥地里滚了几滚,装出一副疯疯癫癫的模样重新躲进了后山。
沈拂烟在院内吃不下饭,裴晏危与秦逸玄都在院中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待到日头西斜,锦衣卫来报:“启禀都督,杨小姐被太子的人找到了。”
沈拂烟倏地抓紧了石桌边缘。
“太子短时间内不会再服石,她还有时间。”裴晏危将人搂在怀中,轻轻安抚。
沈拂烟痛苦地闭了闭眼:“事到如今,只有为她祈祷了。”
齐珉手段了得,杨玥去了他的房中,外人是插不进手的。
他们也无能为力。
待到了晚上,山庄内一阵喧哗,平敦来报,是太子一行人走了。
“杨小姐也在其中,做了丫鬟打扮,看上去未曾受苦。”
沈拂烟点点头:“齐珉不发病时还算是个人,不然哪来那么多女人供他折磨取乐。”
她轻轻叹了口气:“劳烦秦谷主多制些保命丹药吧,实在不行,只有冒险派人送药给杨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