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看他还在发呆,笑着问:“客官,您看看还要换什么?”
付宁抽出了一张二十个铜子的纸票递给他,“换成铜子吧,找零方便。”
伙计利落的转身给他数铜子,却听见门外的街上一阵哭嚎,“你们欺负人,一样的票子,凭什么我的就不能取钱!都是饷银,都是朝廷发的钱,凭什么不给我取!”
付宁悄悄伸出去脑袋看,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坐在对面一个烟铺前面,用手啪啪的拍着地,前仰后合的嚎着。
但是铺子里的伙计只是远远看着,双手都在袖子揣着,一点儿上前的意思都没有。
“啧,那些老西儿精着呢!旗下的票子哪里还能取出钱来?!”伙计把数好的铜子放在付宁的手心里,看着大街上越聚越多的人,也跟着议论了两句。
“为什么她的纸票就取不了钱,我的就没问题?”付宁想问明白,他可不想在这个上面栽跟头。
伙计看他一脸稚气,身上还带着孝,估计大人在的时候没让孩子管过钱,左右铺子里也没人,从柜台里拿出几张票据给付宁看,凡是银号钱铺的票子都是承兑的,不仅印刷精良,而且纸上都有暗纹,防的是他人作假。
而几张印着“XX旗下饷银XX”的纸票子,不光是印得不均匀,纸张还又黄又薄,一看就不是靠谱的东西。
“现在旗下大爷们的铁杆庄稼可是越来越稀松了。”他瞅了外面一眼,已经有巡街的兵丁过来把那个女人劝走了,看来这种事儿挺常见的。
“这样的票子还算是好的,有的时候衙门里还能给换,现在他们发饷的时候,都得搭上几吊铁钱,那才是花不出去又换不回来的死物呢!”
付宁一脸受教的谢谢那个伙计离开了蜡烛铺,走在街上的时候心里还想着,自己的饷银是舅舅替他拿回来的,不知道是舅舅的面子大,还是他把那些兑现不了的票据和铁钱自己留下了。
这么一折腾,付宁也没心思再瞎逛了,赶紧买了几样必须的东西就匆匆跑回去了。
他得好好的盘算盘算,这个日子该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