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酒醉的凌桬哭,反正她也不知道,他就放肆地哭,能和她亲近的也只有这个时刻了。
等他哭完了,凌桬早就睡死过去了。
他幽深的眸子深深地看着她,帮她盖好被子,无声地离开房间。
刚出门口,管家徐远就打电话过来了,“唐先生,您父亲过来了。”
唐书亚眉色平静地抬起眼,看了外边与浓墨而沉的夜色:“知道了。”
唐永年大概是来摊牌的。
为了那个贱种,他还真是,连这点耐心都没了。
回到瑾公馆,唐书亚走进去大厅,唐永年看到他,缓缓抬起眼来。
他其实对于唐书亚的感情,有点复杂。
儿子是自己的,疼当然也疼,但原来心爱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却又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所谓爱屋及乌。
他疼爱那个孩子,是真真的舔犊之情,恨不得给他世上最好的,弥补这些年对他和他母亲的亏欠。
唐永年甚至私底下对心腹叹道,如果唐书亚平庸一些,他根本就不用这样难以取舍。
但偏偏,他能力有,手段有,野心也有。
而他,又和那个孩子,是无法共存的死敌。
难啊,手心手背都是肉,虽说更疼爱那一个,但这一个,也是自己的亲生子,在自己身边养了二十多年。
自己曾经真切地寄予厚望的。
唐永年轻叹了一声,但凡唐书亚肯松口,他真的不想走此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