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另一边。
陈康端着茶盏,小小地敬了扶庭夫妇一杯:“今日初见扶二爷,当真一见如故,你这挚友我是交定了。”
扶庭道:“不敢当、不敢当……”
袁氏心思活络些,知道前些日子扶云卿废了陈康,按理来说,两家应是仇人,可如今陈康却和颜悦色地找上门,怕是没那么简单。
思来想去,袁氏摘下斗笠面纱:“原来您便是陈家公子,前些日子在街上,我那霸道蛮横的侄女伤了您,实在对不住!这扶云卿啊,一向霸道狠辣,她在我们扶家,连我都不太敢招惹她的。”
“她伤得我,怎么轮到扶二夫人道歉呢?”陈康呵呵道,“她不尊敬我就算了,还如此不尊敬扶二夫人?你可是她二伯母啊!简直不像话!如此不肖不善之徒,杀了继母,又毁九皇子容貌,真怕她有朝一日,也对你们夫妇二人……”
这话未说完。
袁氏泛起一阵寒战。
见袁氏面色沉重,陈康又道:“她连继母都敢杀,你们伯父伯母的,又算什么?”
“再说镇国大将军战死后,留下的遗产吧。大房头上还顶着个扶姓呢,虽说是大房遗产,可终究是扶家财产,这扶家财产岂有让侄儿继承的道理?若你们有了大房那泼天富贵,何愁今日这三千两还不上?”
“你们夫妇还是太过心善,我是看不下去了!若你们对付不了她,我帮你们出谋献策。”
“那真是太好不过了!”袁氏一喜,端茶回敬陈康,“妾身以茶代酒,感谢陈公子协助我们夫妇处理家事。陈公子放心,扶云卿伤你筋骨一事,作为她长辈,我必定好好惩戒她,替陈公子出了这口恶气。”
陈康唇角压不住的笑,眼底划过一丝复仇的狠辣,意义深长地提点了一句:“你们尽管放手去做,出了事,有我身后之人担着。”
“公子身后之人是……”扶庭像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陈康笑笑没说话,顾左右而言他:“这是我心腹之人,你们尽管差使,若有要事,可以通过她来传达。”
他身侧站了个颇为水灵的丫鬟,上前两步,行礼道:“奴婢媚芙。”
留下媚芙,陈康先行离开。
袁氏和扶庭这才出了雅间,坐上回府的马车。
……
隔壁雅间之人已经离开。
祁承翊斟了一杯热茶,推给扶云卿,薄唇划开淡笑:“看来云卿姑娘在家中,也是群狼环伺,与我处境颇为相同。”
“殿下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扶云卿倒是好奇,祁承翊孤苦一人,要如何立足皇城。
“从陈康入手。”祁承翊淡声道,“陈家是瑜妃手中刀。当年瑜妃一党伪造密信,构陷我外祖父与宣州都指挥使钱权交易、屯兵造反,陈家也有所参与。如今瑜妃授意陈康除你,又将丫鬟媚芙安排在扶府,监督你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