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年不会轻功,非摔死不可,一直大喊:“救命啊!扶姑娘,救救在下!”
扶云卿扣住他肩膀,踩着轻功稳稳落地。
她环视四周,发现棺材原是一处机关,陈雪年误触机关,他们全坠进地牢中。
手臂粗的钢铁地牢,建在地下土洞,而正上方的棺材入口,早已被一块铁板合上,不见一丝缝隙。
扶云卿叹了口气。
那具毒尸砸落在地,摔得脖子、胳膊歪歪扭扭。
陈雪年看得心颤,脱下外衣将尸体盖住,眼不见心不烦,这才舒了口气,百般歉意说道:
“对不起啊!扶姑娘、八殿下,都是我的错,我想着扶姑娘进棺材都没事,必然没有机关,却没想到……”
“我跳进棺材,自有我的考量。就算有机关,我也不会误触。”扶云卿环顾四周,摸索着铁栏栅,寻找出去的机扩,叹道,“罢了,你是个读书人,不懂机关也是情理之中。”
“我看我们暂时是出不去了。”扶云卿棘手道,“观这地牢,修建的有些年头,是下葬陈西时一同建造的机关,只为困住前来查案之人。算是陈御史留的后手。”
祁承翊脱去外袍铺在地上,淡淡道:“此地牢是死机关,只能从外打开,不能从内破局。只能等楚冰可寻帮手来救我们。”
陈雪年想起先前那些暗箭,惊呼:“那么多箭,暗器重重,冰可不知道能不能平安逃走……”
“小书生,你最好不要乌鸦嘴,现在我们能指望的只有楚姑娘。”扶云卿坐在铺好衣服的地面上,闭目养神,“你放心吧。甜盈与沈淮序发现我们失踪,必来寻找,迟早能出去,只是时间问题。”
祁承翊发现,扶云卿与他想法一致。
只是……
今日腊月二十九,实在不妙。
“扶姑娘,你当真能睡得着?”陈雪年走来走去寻找出口,看向一脸平静的扶云卿。
扶云卿当然睡不着,她从来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她脑海里浮现出地牢全景,正在逐一思考,破机关之法。
祁承翊在她身侧,亦是安安静静的。
见这二人怡然自得的模样,陈雪年更为焦躁:“怎么办?怎么办!该怎么出去?!”
“闭嘴!”
这次扶云卿和祁承翊二人,齐齐开口。
陈雪年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像热锅蚂蚁急得团团转。
三四个时辰过去,陈雪年瘫坐在地牢一角,捂着空空如也的肚腹,满是遗憾与惆怅:“看来会做一个饿死鬼……”
扶云卿叹了口气,睁开眼时,身侧男子朝她倒了过来——
“八殿下?”扶云卿看向忽然倒过来的男人。
男子上半身晕在她怀中,头倒在她盘坐的腿上。
她轻轻戳了戳祁承翊英俊的侧脸,逐渐加重力道:“手感真好,怎么一个男人皮肤这么白?八殿下,你醒醒?”
她起初只当祁承翊是睡着了。
可渐渐的,她发现了不对劲……
祁承翊浑身在微微颤抖……
“今日腊月二十九。”扶云卿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
“祁承翊你醒醒?今天是不是你毒发之日?我记得上回初见你毒发,也是二十九!”
倒在她怀中之人,缓缓睁开眼。
英俊无边、宛若神颜的男子,睁开一双掺了雾般的桃花眸,那瞳孔却是——
血红色!
她想起一种名叫淬怨的奇毒。
犯病之时、丧失理智,狂躁暴怒、饮血茹毛,状若癫狂,会所有人当做假想敌,需不断杀人见血,才能缓解毒症。
扶云卿浑身一震,有些恐惧地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