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到踏平祁国,祁承翊脑子浮现云卿那张令人心底柔软的脸。
祁国是云卿守护的国家,若他踏平祁国,卿卿会生气吗?
罢了,还没到那时候。
祁承翊揉了揉酸胀的的太阳穴,想到卿卿担心他掌中伤口的紧张模样,竟是不自觉笑了。
“……?”沈淮序看着主上那笑容,只觉得十分诡异。
主上是何等杀伐果断的冷酷之人,莫说是笑,就是他温声和气的说话都没有几次。
……
……
扶云卿与扶子珩几乎是日夜轮番守在温沿溪院中。
扶云卿为照顾母亲,和祁岁安告了半月的伴读假,又差人进宫告诉黎书禾这个好消息。
黎书禾一听说此事,立刻马不停蹄赶来将军府。
刚跨进将军府门槛,黎书禾便手脚发软,激动地有些颤抖,难掩紧张:
“紫云,你说沿溪真的死而复生了吗?”
紫云嬷嬷也有些疑虑:“或许扶夫人从未身死,只是失踪,如今被找回了将军府。”
故人重逢,总惹人眼红。
黎书禾哪怕贵为一国之后,在看见行销立骨的温沿溪时,也几度哽咽。
她被宫婢搀扶着走到床榻前坐下,轻轻握住温沿溪冰冷瘦削的手腕,仿佛一用力就要碎了。
“沿溪……”
“书禾……不,皇后娘娘。”
温沿溪已梳妆好,穿着厚厚的紫色团花丝绸袄裙,脸只有巴掌大小,很是苍白,虽年过四十,面容却依旧惊心动魄的美,这些年的折磨,还是没有摧毁她的美丽,毕竟她美在骨相、美在韵味。
温沿溪养了几日,气色略有一丝好转:“娘娘,多年不见,你还好吗?”
黎书禾本就是面冷心热的感性之人,此情此景控制不住地掉眼泪:“我想你,这五年里我想了你很多次。在这世上,你是我最重要的挚友和亲人,沿溪,你终于回来了。”
温沿溪费力抬手,用丝绢擦去黎书禾眼角泪水,红着眼道:“都是做皇后的人了,怎么还动不动哭鼻子?”
“扶芸这贱人,若非她自焚,本宫必定将她挖出来鞭尸!她自焚也算是逃过一劫!”黎书禾愤怒道,“她怎敢推你下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