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出皇宫,扶云卿想起先前与祁承翊的隔阂,仍然不肯多语,别扭地淡淡说道:“你若有空,便去我府上一趟。我母亲要给你治疗淬怨毒,寻找解除子母蛊之法。”
“现在就有空。”祁承翊追上她疾步离开的背影。
……
将军府,主院。
自从扶鹤霄战死,主院便一直悬置荒芜。
哪怕一直有丫鬟婆子打扫,却也因为常年无人久居,显得空寂。
云容嬷嬷自从温沿溪回来,生怕她与死去的扶鹤霄心生芥蒂,一直都在反复劝慰:“夫人,老奴可以用性命保证,大将军和那已死的继室何婉婉从未圆过房。”
温沿溪淡淡地哦了一声,心里泛起别样的情绪,如今鹤霄已死,当年诸多事情迷点重重却也没人解答:“我失踪四年,旁人当我已死,续弦我也是能理解的。我没有怪鹤霄。”
“这何婉婉无论才情外貌,样样都比不上夫人您!当初之所以抬她做继室,是因为何家势败又挟恩图报,将何婉婉托付给大将军。”
“扶老夫人念及将军还年轻,公子小姐不能没有母亲,便擅作主张将何婉婉抬做继室,等将军从战场回来,已为时已晚。她虽担着夫人之名,将军却一直让她住在偏厢房,不准她踏足您生前居住的主厢房,故而您一回来,屋中布景仍和五年前一模一样。”
“老奴发誓,大将军从未碰过何婉婉那贱人,抬进门四年,还没见过十次。咱们大将军的为人,您又不是不知道,就是太过仗义,若非何家救过他命,他怎么可能容忍何婉婉占您的夫人之位?”
温沿溪这才心情好了一些,有些恹恹地悲叹口气:“鹤霄已死,若不然我真想质问他一句,当初说好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心里有没有我的存在?就算被挟恩图报,也不能乱娶女人来占我的将军府夫人之位吧。”
“对对对,您说的都对。”云容连忙附和,“此事都怪老夫人乱点鸳鸯谱。”
此时,院中丫鬟来通禀;“夫人,大姑娘和八殿下在正厅等您,说是有事相商。”
“好,我这就去。”温沿溪放下描眉的螺子黛。
扶鹤霄曾用这根螺子黛,给她画过眉。
物还在,斯人已逝。
那瞬间,温沿溪心酸的想大哭一场,为了不让儿女担心,她拼命忍住酸楚,多施了一些胭脂,盖住微红的眼圈。
温沿溪拾掇好后,穿了件光彩照人的玫紫对襟圆领回纹长衫,外罩同色比甲,笑着朝正堂走去:“方才正在看账本,迟来了一些,八皇子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