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女、女子?”扶子珩浑身都震住了。
“是。”扶云卿索性不瞒了,撕开自己的易容面具。
“阿姐!!?”扶子珩再一次被震惊到了,今日意想不到的事情真是一桩又一桩,随即看向受伤之人,“那她是……甜盈?”
“正是。”
扶子珩脑后勺像被人重重一击,心情难以言喻,箭步上前,动作比脑子还要快,他略有些胆颤地咽了咽喉咙,艰涩问道:“小盈不会有事吧?”
“别说废话。”扶云卿火速替甜盈包扎好,“喝了我的血解毒,就不会有事!外面敌兵杀来了,先去防御。”
扶子珩目光从甜盈身上艰难地移开,提剑走出去。
那些敌兵仿佛知道营帐中有伤兵,更是团团围了过来,扶子珩杀了一个又一个南蚩人,手臂早已疲累到沉重得提不起来。
在他坚持不住时,重新戴上人皮面具的扶云卿搀着甜盈走出来,将甜盈交给袁晨。
一柄展霄剑,气场全开、杀敌如麻。
扶云卿坚毅的脸上皆是肃杀,可惜众人此时只知她是宋云,而不知她其实是扶家嫡女扶云卿。
若有朝一日,他们知道扶云卿是扶家嫡女,知道那杀敌如麻又英勇无畏的将军是个女娇郎,不知又会怎样震惊。
扶云卿杀南蚩士兵时,脸上没有丝毫迟缓。
越来越多南蚩士兵倒在她脚下,扶云卿带着扶子珩与甜盈杀出了一条血路。
而此时,郑东升、赵赋、武锤也从三个方向合围杀来,与扶云卿里应外合,帮助镇疆大军迅速扭转局面,转败为胜。
“多谢阿……”扶子珩改口道,“多谢啊,宋将军。”
“你我之间何需言谢?镇国大将军在天有灵,见到你如今的模样,会欣慰的。”扶云卿与扶子珩背靠背,在战场上一边为对方掩护一边拼杀。
这一支南蚩士兵不敌雷焰营,吹了个哨子,撤兵落荒而逃。
“郑东升、武锤,你们二人追击残兵。袁晨、赵赋,清扫战场、救治伤兵、登记战死名册。”扶云卿拿出手帕,擦去展霄剑上汩汩流淌的敌人鲜血。
扶子珩见阿姐这镇定自若的模样,仿佛擦得不是血、是水,这心理素质……真是太过强悍。
“宋云将军今日救我于水火,又恰好比我大几岁,我便称你一声阿兄吧。”扶子珩问道,“听闻阿兄是陛下派来的主将,难道初次带兵打仗,就不怕吗?”
“怕?”扶云卿收剑入鞘,脚踩在南蚩敌兵的尸首上,轻笑一声,“只怕杀不退他们。”
“阿兄勇猛。”
“过誉了。”当着那么多年人,扶云卿和扶子珩打了几句太极,分明很熟却要装作陌生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