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振江看着二人的铠甲,很满意地笑道:“杀了他们,他们是将领!”
袁晨右臂被断,只能左手使力,推开郑东升道:“老郑,我拼死送你出去——”
“别说废话!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我好胳膊好腿的,先把你这个残废送出去!”郑东升在层层包围的南蚩士兵里杀出一条血路,将袁晨推了出去!
很快雷焰营的人来接应,袁晨被救,郑东升却迟了一步!
在郑东升推袁晨出包围圈的那一刻,三柄尖刀同时刺进郑东升腹部!
郑东升低头看着胸膛三个血窟窿:“我自诩狡猾如狐狸,如今狐狸却活不成了!袁晨,我死后!替我杀敌!杀尽南蚩兵!”
他嘴里喷血,大吼了一声,拼尽全力扬刀,青筋高涨,将杀他的三个敌兵全部杀死!
郑东升倒地,铠甲上流淌湿漉漉的血……
袁晨愤怒地低吼一声,跪在地上,去堵他的血窟窿。
郑东升眼神涣散,笑道:“戎马一生,战死沙场,杀了无数敌兵,我不亏。”
“袁晨,武锤,赵赋,来世……”
“再做兄弟……”
费力说完这几句话,他便了无生息,含笑而去。
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袁晨替郑东升敛下未闭合的双眼,抬头时,泪湿衣襟,虽悲愤、伤痛,却也要咬牙杀敌,不然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兄弟……
“啊!!”袁晨低吼一声,杀了上去。
扶云卿尚不知郑东升已经牺牲,只是她能察觉到,南蚩皇帝集结大部分兵力来围杀他们,她身边战友倒下的越来越多……
追天营、雷焰营、女子营的人,越来越少……
然而,南蚩军队的人也在变少。
终于——
南蚩皇帝提着半人高、淌血的长刀,杀到了她面前。
南蚩皇帝高坐野性难驯的红鬃烈马,穿着尊贵且十分坚硬的护甲,目光凛冽如寒山上的冰凌子,又如猛虎注视盘中餐般轻傲。
他缓缓抽出半人高的长刀,指向扶云卿:“区区一女子,朕用手便能把你折断成两半。”
“可惜陛下要失望了。”扶云卿动作率性洒脱,将带血的破晓剑在袖袍上擦净,勾唇道,“可惜,我扶云卿是铁做的,杀不死。”
“好啊,哈哈哈哈,好狂的小女子。若你是朕的女儿便好了!”南蚩皇帝倒是欣赏扶云卿,只可惜,二人处于对立面,便只能是你死我亡的仇敌。
但南蚩皇帝真的没把扶云卿放在眼里,毕竟死在他刀剑下的将军太多太多,他不介意在杀戮名单里再添加一个扶云卿。
扶云卿垂眸敛目,浑身充斥着锐不可当的肃杀之意,率先发起进攻,她轻功极好,又经过祁承翊指教,犹如一阵疾风般闪现在南蚩皇帝四周。
未见其人,只见其虚影。
南蚩皇帝眯了眯眼睛,一刀砍向扶云卿的破晓剑!
破晓剑发出碰撞的嗡鸣声,单薄的剑刃似乎支撑不住庞大沉重的长刀压制,却又奇迹般扛了下来,甚至不输南蚩皇帝的长刀。
看来,宗政珩给她修补改装后的破晓剑,比从前更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