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和谢辞一前一后下车,姜梨却迟迟都没有动作。
透过挡风玻璃,她能看到站在车边的两个人是叶止和江淮之。
身形颀长,闪烁的车灯让姜梨眼中他那张模糊的脸变得无比的清晰,也看清了他脸上的表情。
是极致的冷,她从未见过的,像极地冰川那样的冷。
他身上穿的还是在新闻照片上的那件带了血的白衬衫,衬衫领口有些凌乱,可以看到脖子上的一圈牙印。衣服上印的血迹已经开始氧化,隐约间有些发黑。
好脏,好刺眼。
几个小时前还在北城的人,现在又出现在了樱洲。那他的那位白月光也被他带回来了吗?在车里?
姜梨突然觉得闷的慌,胃里一阵灼烧绞痛,她赶紧跑下车,扶着路边的树干蹲下来,连着干呕了好几下,什么都没吐出来。
寒风直往领口灌,冷的她嘶嘶抽气,牙齿都在打颤,本就凌乱的黑发又被吹乱了几分,几根发丝黏在了泛白干裂的唇上。
江淮之从车里拿了一条崭新的毯子盖在了她身上,拉着她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拽起来,接着就要把她往他怀里带。
这一刻,姜梨的脑子里都是那张照片上的画面。她忍不住的想,江淮之的这双手抱过那个女人,就连他的身上,也都已经染上了那个女人的鲜血,有那个女人的味道。
姜梨大力的挣脱开他的桎梏,然后一连后退了好几步,对他冷声道:“别碰我,我不要和你走。”
江淮之对于她的抗拒并没有意外,一双漆黑深邃的凤眼直直的盯着姜梨,“你现在需要去医院。”
昨天还在和她抵死缠绵,今天就对着那位叫时愿的女人高调表白,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站在她面前,说着关心她的话。
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了?仗着她喜欢他,就可以随意欺骗吗?
姜梨强忍着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扯出来一抹笑,“我不是没长手和脚,我自己会去,这点小事情不用你来操心。”
江淮之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处理那些污糟新闻的时候都没疼的脑袋,现在倒是痛的要裂开,刚缓和的脸色又阴沉下来。
几个人站在一起,气氛莫名的有些诡异。
谢鹤扬更是觉得姜梨对江淮之的态度很奇怪,不像妹妹在跟哥哥吵架,倒像是女朋友在跟男朋友闹矛盾。
这时叶辞和陆七他们也回来了,越野车带起尘土,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