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钱吗同志,我这里可以换钱。”
“有外汇券吗同志?100块外汇券换130块钱,换吗同志?”
“同志、同志,坐车不,我这有板车,你上哪儿去?”
刚走出航站楼,徐谨言拖着大行李箱就看到门外围着一堆人。
要么手里挥舞着大黑十和各种票据,对着每一个从出站口出来的乘客拉着生意。
不远处值岗的武警和机场工作人员似乎早已司空见惯,没有一个人上来维护秩序。
徐谨言一只手拖着大皮箱,一只手护在胸前,顺着铁围栏走出了出站口,挤开了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招揽生意的人群。
站在路边抬眼看了看四周,如今的机场周围还是非常荒凉的,除了稀稀拉拉种的树以外,就是铁丝网拉起的围墙。
而不远处还能看到有农民伯伯戴着草帽在地里耕耘。
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后,徐谨言长出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憋闷了十几个小时的污浊空气彻底排出体外。
张望了一下四周,马上就看到了公交站牌。
一个大大的359路招牌,就耸立在路旁。老式公交车 “东宣门,去东宣门的,一个人五毛。
别看了,首都机场就这一路公交,走不走,不走别挡着车门影响其他乘客上车。”
一台上白下红的老式公交车就停在原地,车门口还有个身穿红点白衬衫的女售票员手里捏着车票,没好气的在跟一个老外解释。
“买票。”
徐谨言拉着皮箱快步走到门口,从口袋里摸出在领事馆提前换好的零钱,递了过去。
“到哪站?”
售票员接过那张红色女拖拉机手,抬眼看了徐谨言一眼。
“东宣门。”
徐谨言吃力的提着皮箱迈上了台阶。
“五毛,票和零钱。”
女售票员麻利的撕下了手撕票,还找了零钱。 “嘿,能帮帮我换点钱吗?
她不收我的钱,也听不懂我说的话。”
就在徐谨言接过零钱和车票准备向后面走的时候。
刚才那个堵在门口的老外一把扯住了徐谨言的皮带。
手里拿着一张乔治华盛顿,眼巴巴地看着他。
徐谨言认得他,是跟他同一班飞机的乘客。
说起来,如今虽然有国际航班,可大多数时候,都坐不满人。
就像今天,一架可以满载300人的空客A300,其实也就坐了不到一百人。
而这个老外恰巧就坐在距离徐谨言不远的位置上,十几个小时的航班,徐谨言自然记得他。
“帮他买张票。”
徐谨言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四十多岁的老外,转头又把刚才找纺织伍角钱递到了售票员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