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李公公的声音响起才叫许晏知清醒几分,她微微扭动脖颈,余光瞥见谢辞跟李忠明正窃窃私语,她默默凑近一点,说:“你们说什么呢?”
“说一会下了朝去吃炙肉。”
许晏知嘴角扯了扯,“果然,你们俩会说什么正经事儿。”
谢辞反驳,“食乃民生之大事,怎么不算正经事儿?”
李忠明一边留意着高台上的动静一边压低声音说:“许晏知,你今儿忙不忙?”
许晏知想到钱庄就头疼,蹙了眉道:“我就不去了,你们俩不也挺忙的?怎么还有空去吃炙肉?”
谢辞笑两声,“总不能饿着肚子忙吧?”
“谢辞。”
谢辞立马敛了笑意,“臣在。”
“何鹫峰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回圣上,仵作查验过尸首说何大人是自尽而亡。”
靳玄礼冷下脸,“自尽?朕的官员还有会自尽的?”
整个朝堂气温骤降,高台上的年轻帝王一言不发,眸如寒潭一般扫视底下官员,指腹慢慢划过扳指,殿内没有任何声响,除许晏知以外的官员都跪在殿内。
柯简之有先帝赦免,不用行跪拜之礼。
靳玄礼突然露出一抹笑,“柯爱卿这是做什么?许晏知,快去扶柯爱卿起来。”
“是,臣谨遵圣意。”
许晏知穿过众多跪着的官员来到柯相面前,面含浅笑的扶着他的胳膊,轻声道:“柯大人,快请起吧。”
岂料柯相并未动身,不理会许晏知的搀扶,依旧跪着,“老臣有罪。”
“哦?”靳玄礼好整以暇的望着,“柯爱卿何罪之有啊?”
“文官习武之时臣身子不适未曾到场还望圣上恕罪,罪臣张韩胜是老臣举荐,他犯下大错臣难辞其咎,还望圣上责罚。”
靳玄礼眉头轻挑,漆黑的双眸中卷着冰霜,嘴角却是微微勾起,“柯爱卿,你年事高身子不适很正常,朕又岂会怪罪你?至于张韩胜,他自己犯的罪与柯爱卿有何关系?朕不是是非不分之人。”
“柯爱卿,快些起吧。”
柯相的额头贴着地面,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