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许大人提点的是。”
之后没人再同许宴知搭话,三五个一堆偷偷议论。
“许大人,圣上让你上前去。”
许宴知微一颔首,“知道了,有劳公公跑一趟。”
许宴知跟着李公公从众多身穿丧服的官员旁经过,引得众官员不由自主去望她。礼台侧边站着的靳玄邕也将视线落在许宴知身上。
她是从靠后的位置走上前来的,她渐渐靠近礼台,从不同官阶的大臣们经过。有微风卷起她的衣摆,她伸出手扶了扶头上的白布,下巴微微一扬,脊背挺直,坦然地,一步一步地往前而去。她并非有意端起姿态,她甚至是放松的,这已经是她自然状态下的身形状态。
她目视前方,不受周围视线影响,分明年岁不大,但已显沉稳,似是重视今日之场合,她周身都敛了轻狂和傲气,但总隐不掉的,是她浑然天成的松弛矜贵。
她自小是被养得极好的,饶是一身麻布装扮也难掩周身气场和矜贵气质。
人群中不知是谁议论一句:“许太傅教子有方。”
“许太傅有子如此,当真难得。”
靳玄邕微微侧头,同魏堇说:“瞧瞧,他从后头走来,这一路更像是他的仕途之路,一路高升,得了圣上恩典,得以登上礼台。”
“他这一路,倒是一帆风顺。”
“旁人想都不敢想的荣宠,也就只有他了。”
魏堇一低头,“王爷,许宴知始终是个隐患。”
靳玄邕冷暼一眼,“本王自然知道是隐患,但未必就会与本王为敌。”
魏堇有些不大明白,“王爷的意思是?”
靳玄邕轻哼,移开视线看向靳玄礼,“本王之前就说过了,这把椅子本王无意争夺,那许宴知就不会与本王为敌,倘若他坐不好这把椅子,本王也不介意与许宴知为敌,届时,他才是隐患。”
说话间许宴知已经走到前方来了,靳玄礼当着百官的面将香递给她,“二祭,便由你来。”
祭拜分两回,天子只跪一回,二祭由天子指定亲信代替跪拜。此时不论许宴知是否跪于皇家,只要她身为二祭人选,这便是圣上恩典,同时昭告文武百官,许宴知为天子信臣。
许宴知接过香,随着司礼监的喊声,她举香而躬,将香插进香炉后轻撩衣袍,下跪叩首。
百官亦如此,只是不敬香。
靳玄嘉禾双眼红肿,青丝以简单式样盘起,不戴珠钗等装饰,一袭麻布素衣称得人清冷柔弱。
许宴知跪拜完便退到礼台一侧,与靳玄邕对立与靳玄嘉禾同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