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乔赋笙。
她开了车门,往外一探,外头的伞渐渐起了些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颌,微抿着的薄唇,高挺的鼻梁,沉静的眼眸正盯着她。
许宴知突然觉得雨声小了,周遭一切都变得模糊,似乎只有眼前撑伞之人是清晰的,她微怔片刻直到听得他轻笑才回过神来。
“下车吧,许大人,不是要进宫吗?我有伞,顺路正好送你一程。”
她低哑一声,“好。”
她本该拒绝的,却又找不到理由推脱。
乔赋笙将伞举高遮过她头顶,本想伸手去扶她却又顾及身份便换了动作,伸了手臂过去。
许宴知不忍拂了他的意又不好同他过多接触便只是虚扶。
二人撑伞走过宫门时那小监正巧对上许宴知微寒的眼眸,心中一颤连忙垂下头去,暗道一声完了,怕是得罪了人。
他虽不认识许宴知但他认识乔赋笙,能让禁军统领亲自拿伞接的人岂会平凡?定是他惹都不敢惹的。
许宴知同他走在官道上,良久都没人说话,只听雨声。
许久后他温声说:“你姐姐就不爱雨,许大人也不爱么?”
她一愣,“一母同胞,脾性差不了多少。”
他又说:“你心情不好么?”
她眉头一挑,“乔统领如何得知?”
喜怒皆在眉眼,他怎会不知。
“猜的。”
她噗嗤笑一声,“乔统领猜得倒准。”
她又一叹,说:“只是不喜雨罢了。”
乔赋笙微侧头去看,只见她眉头轻蹙眼望前方,手中的扳指被她摘下来握在手中把玩,她眸中不知何时多了几分思量,倒显得她沉稳,可这些不应出现在本该肆意的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