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知摇头,“不喝酒了,下午还得当值。”
“那就上茶。”
小厮走后周祺兴又说:“许大人,听说你近日都得去钦天监?”
她点头,“正是,我还从未担任过祭祀‘神官’,很多事情都不了解,还需让东方大人指导一二。”
周祺兴听她提到东方令颐眉头皱了皱,许宴知便问他:“怎么了周大人?”
周祺兴舒展眉头笑了笑,“嗐,也没什么,只是想到这东方大人心中难免有些……许大人,我这样说吧,周某在同人交往一事上从未遇到瓶颈,要么笑脸迎人,要么投其所好,对方总归是不好落人脸面,这东方大人就是这么个例外。”
“不论我是笑脸相迎还是投其所好,他都是一副冷淡模样,你说这世上真有他这般不受任何事物影响的人吗?”
许宴知淡笑,“世事无常,人各有异,这东方大人的性子就是如此,也不必过多纠结。”
周祺兴想到东方令颐死气沉沉的眼眸就打了个寒颤,“啧,我实在是无法同他相处的。”
许宴知回:“不提私交,东方大人在公事上却毫不含糊,他自有他的领域,你我只需同他做个同僚即可。”
小厮很快把菜上齐,周祺兴特意吩咐小厮不必留守伺候,待唤了再进来。
周祺兴给许宴知夹了块肉,笑眯着眼,俨然将自身姿态放低,“许大人,你也知道我的性子,一向是广爱交友的,眼下同许大人单独见面,怕是有人会觉得我已经站了队。”
许宴知也给周祺兴夹了块肉,“那周大人站队了吗?”
周祺兴依旧在笑,“我的心思许大人难道不知道吗?”
许宴知垂眸一笑,盯着碗中的肉,“我自是明白周大人的心思,只是周大人,你的诚意怕是不够,我能明白圣上不一定能明白。”
周祺兴口吻有些急,但明显被他压制了不少,“许大人,实不相瞒,刘承上回宴请我正是想要拉拢我站到柯相那一边,可是许大人,我若真想站到柯相一边我也不会将你托我送的礼物送去,此举不就是同刘承挑明了我同许大人是一边么?”
周祺兴不傻,一旦选择与刘承挑明立场那他的处境就变了,与其这么不明不白的被柯简之一党视为眼中钉,倒不如就此寻求庇护,也好过落个不知名的死法。
“我周祺兴唯许大人马首是瞻。”他举着茶做敬茶之姿。
许宴知顿了一瞬才伸手扶了扶周祺兴的手,她轻笑:“错了,周大人不该唯我马首是瞻,是该为圣上。”
周祺兴也是一顿,立马改口,“身为人臣,自是该尽职尽忠,只是你我都是臣子,臣子之中也需要许大人来带领,我定当听命于许大人。”
许宴知唇角一翘,眸中浮现玩味和几分意味深长,她暗道周祺兴不愧是圆滑之人,一番话下来哄的人满意欣喜,此言既是向圣上表了忠心,也讨好了许宴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