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朝中呈了捷报后,宋盛准备班师回朝。
滁州百姓仍被李郜蒙骗,对朝廷心有怨恨。
许宴知下放公文,将李郜隐瞒灾情之事以及之后怂恿百姓生变的真相公之于众,她将当初扣下的大部分赎金和军中部分粮草用于救济滁州百姓,并承诺滁州虽远但朝廷不会不管,终是稳下民心。
在启程回京的前一夜,全军整顿。
顾月笙坐在火堆旁,许宴知提着一壶酒蹲在他身侧,伸出手戳了戳他因打斗留下的伤口。
顾月笙疼得“嘶”一声,拍开她的手,“做什么?”
她笑,“还拦我呢,自己倒先受伤了。”
顾月笙没好气,“要不是时刻留意你的情况,我也不会一时不察被人砍了一刀。”
许宴知喝一口酒,又戳了戳他伤口。
顾月笙:“你有完没完?”
“不就是拦了你一下,你还记上仇了。”
她耸肩,“哪里是一下?”
“你还真记仇是吧?”
许宴知盘腿坐下,“师父他老人家怎么样了?”
“暂时还没被你气死。”
“我方才给他回信了。”
顾月笙用木棍扒了扒火堆,“我之前就给他报过你平安了。”
“他很担心你。”
许宴知眼眸一淡,“我知道。”
她转言道:“你要同我回京吗?”
“嗯,我同你一起回去。”
“也好,你来了,我府中也不会太冷清,”她顿了顿,又说:“府中太大了,人又太少,还是会冷清的。”
她问:“你去京城又会待多久呢?”
“总归还是我一个人。”
“渡危——”
许宴知打断他,“其实也还好,从前忙起来就不爱回府,现在也不用回了。”
“大不了就去谢辞府上住两天,”她又径自摇摇头,“黎仲舒府上不行,他双亲妻子都在府上,我去不合适,现在孩子也该生下来了,就更不合适了。”
“我得把尽疏从谢府逮回来。”
“府中真是太大了,我总不好把府邸换了。”
“说起来,都察院新址大抵建好了,我还不知道建成什么样呢。”
“黎仲舒的孩子到底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
“此次出来真的太久了。”
顾月笙按了按她的肩,“别说了渡危。”
她笑一笑,“师兄嫌我烦了吗?”
“罢了罢了,我不说就是。”她站起身来要走,顾月笙拉住她的手,“渡危,我没有嫌你烦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