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戎珵是好手段。
不过两三日就查得李复把柄,以此为威胁从李复口中撬出一些有关假山密道的事来。
与陆戎珵猜测的没太大区别,那密道之后也是宴席,只是与明面上的宴席不同,这见不得人的席面是情色奢靡。
陆戎珵把这事儿同许宴知说时,她面上没什么反应,手上转着的扳指停了一瞬又复动,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听说过春和宴吗?”
陆戎珵点头,“听过的,是前些年大人一举捣毁的买卖女子的宴席,”他顿了一下,“如此惊骇之事恐怕没人不知道。”
他半晌又补充一句:“这也是下官敬佩大人之处。”
许宴知临到嘴边的话又被他堵回去,“……”
她提起这事儿也没想炫耀功绩,只是陆戎珵把话一说她听得别扭,倒显得自己有自夸之嫌。
她一抬眼,有些莫名的去看陆戎珵,却见他原先放松的姿势收了,背脊也默默挺直,双手搭在膝上坐得端正,眸中清明泛着类似于敬服的光泽。
看得许宴知一瞬头皮发麻。
心中有些异样,她当初做的时候也没觉得是多大的功劳,甚至也没放在心上,如今头一回如此直观的从旁人口中听到此事,竟还是件能让人对她产生敬佩的事。
许宴知这些年来罕见的生出几分不好意思来,硬着头皮对上陆戎珵眼中明晃晃的诚恳,“你既知晓春和宴我就不多说了,你觉得李复所言暗席与春和宴比如何?”
陆戎珵蹙了眉,“有相似之处,但还是有本质区别。”
“说说看。”
“春和宴实质是买卖女子供人享乐以此牟利,长风侯府的暗席与春和宴有相似之处,但很有针对性。”
“春和宴针对富者,而暗席针对权者。”
“春和宴其实并不低调,为了更好的吸引有钱人,但暗席只在长风侯府,几乎不为外人道。”
“且根据李复所说,去的人都是身有官职之人。”
“所以下官斗胆推断,长风侯背地里组织这样的席面不为钱,是为权。”
以侯府身份拉拢官员,总不能是为了交朋友吧?
许宴知眉眼淡下来,没什么神色变化但能明显察觉周遭渐渐凉下来,她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膝盖,蓦地笑了。
随后是极冷的一声,“他陆家是想反吗?”
陆戎珵几乎是一瞬就绷紧了身子,“大人,李复说此宴管控极为严格,恐怕下官也找不到机会探入其中。”
许宴知轻道:“你不必进去,让李复替你打听消息。”
“李复很清楚他的事被你查到会是什么后果,你直接利用他便是。”
陆戎珵点头,“下官明白。”
他垂下头抿抿唇,犹豫道:“大人,听大理寺的李大人说,前些时日你遇到刺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