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辞及时的拽住了他的手腕。
顾卿云以为他还没打够，正要反手再送上一掌，哪知小狼崽忽地安静下来。
全然看不见即将拍在胸膛上的炽目灵流。
顾卿云微怔，连忙收了势。
反应过来，眉头微蹙，干脆砍晕他。
却见小狼崽低头掏出了几块手帕放在地上，又掏出一堆什么东西搁在了手帕上。
顾卿云觉得今日自己愣的次数委实多了点。
洁白的手帕上，圆鼓鼓的小雪人完好无损的排排站好，其中一个稍大一些。
这些……是他闭关出来的那晚在温泉泡澡时捏的八个小雪人。
怎么会在朝辞这里？
顾卿云拧着眉，表情有些微妙。
难道，在长霁挽月殿，他们说完话后，小狼崽特意去了后山，拿走了这些雪人？
可他为什么要拿，还小心翼翼的保存着。
他此刻真的很想不明白。
小狼崽到底知不知道他面前的人是他讨厌的，恨不得除而后快的师尊？
朝辞乖乖的任由他捏着左手灌输灵力，右手小心翼翼的拿起那个最大最漂亮的小雪人托举到顾卿云面前。
嗓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丝罕见的温柔，“这个最漂亮。”
顾卿云眸光复杂的看向朝辞。
这一刻，不知为何，心里的怒气和恶心'忽'地一下散开了。
他声音干涩，不解道：“为何？”
不应该是恶心他恨他吗？
为何将他随手捏的东西保护的这么好？
朝辞小心的把雪人一个个收回去，“我的，这个也是我的。”
做完这些，他露出一抹心满意足的神情，又有些委屈，“其余的七个是谁？掌门师伯他们也不过五人，剩下的两个有我吗？”
顾卿云彻底懵了傻了。
半化妖的小狼崽为何会问出这种傻的冒泡的问题？
难道，狼崽子没见过雪人？
所以，很喜欢？很好奇？
除了这个，他想不出别的原因。
顾卿云一脸无语。
审视的目光落在少年脸上，只见小狼崽冰冷的脸庞分明写满了委屈。
委屈……？
顾卿云唇角一抽，有些迷茫，有些不解，还有些……莫名的恐惧。
化妖时小狼崽这么性格分裂的吗？
没等到他回答，朝辞的注意力被那两扇颤抖的羽睫吸引了过去。
又密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