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没有攻击。
顾卿云借着微弱的光线看着远处堆成山的尸体，和像是从血池里爬出来，分明带着浴血奋战后一身血气的少年，心中惊的咯噔一声。
他在脑中询问306，却石沉大海。
是了，不靠谱的306已经打卡下班了。
306：“……” 默不敢言，瞪着眼注视着一切。
白帝攥着顾卿云的手腕将他从石块上拉下来，那原本带着笑意的眸子此刻阴翳而冰冷，瞳孔深处似有赤红的焰火。
声音过分平静，却又夹着滔天的怒火，“谁干的？”
顾卿云不适的皱了皱眉，甩开他的手，“什么谁干的？”
你一身伤，血都快流干了，还有心情管别的。
显然，白帝很有心情。
“这里，谁干的？”
白帝点在他脖颈上。
顾卿云瑟缩了一下，不自然的将头扭到一边，“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
白帝逼近他一步，他身高与顾卿云已不分上下，此刻气势上却仿佛压了顾卿云一头。
明明在笑，却瘆人的不得了。
“与我……无关……”
顾卿云莫名觉得白渧很不对劲，有种被大型凶兽盯上的恐怖，仿佛下一秒就会轻而易举的咬断他的脖子。
虽说不出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可看着眼前这双眸底深处似乎隐现着妖异红芒的眼睛，和周围蠢蠢欲动的异魔，下意识觉得不该再刺激他。
僵硬解释，“你师兄被树妖抽的脑子不太清楚，我俩过了几招，他……他咬了为师……”
说到最后，顾卿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口的。
看起来气的不轻。
白帝愣了一下，看来顾卿云没发现朝辞的秘密，反而不明不白两人打了一架。
忽然笑出声，心情一瞬转好，关切道：“师兄还好吧？”
顾卿云搞不懂他为何又高兴起来，用一种你是不是有病的目光看他。
“好的很。”
“那，师尊特意来寻我的？”
“你怎么跑这种地方来了？”
白帝轻轻叹了一口气，“我的师尊啊，徒儿不是被您踹下来的吗？”
不过，倒真的要感谢顾卿云，若不是那一脚，他就与那本魔族求之不得的上古天魔留下的功法失之交臂了。
这套功法意外的跟他的体质很契合，他相信，只要他修炼了天极魔录，不出一年，面对顾卿云也能处于不败之地。
到时……
想到这里，他眸中划过一道红色的异芒。
因着光线昏暗和心虚，顾卿云没瞧他的神色，尴尬的咳嗽一声，“为师……没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