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身边的太监办事就是利索,很快就将皇帝的吩咐全办好了。
柳未曦悄悄侧着头向韩姑姑看去,那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妇人,嘴角两侧的法令纹异常明显,嘴角也向下弯着,看起来非常严肃,应该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这韩姑姑自幼服侍皇帝,勤勤恳恳,从未做过坏规矩的事情,并且因为伺候皇帝,对各种毒药的精通程度不在太医之下,虽然现在已经服侍不了皇帝,可对她十分信任,有些重要的事情都会交给她办,皇帝还特许她在宫中养老。
皇帝指着旁边桌上的一个个小盘子,“韩姑姑,你给朕看看这些东西里面有没有毒。”
韩姑姑恭敬的行礼后,便拿起盘子一个个闻了起来,最后又用银针过了一遍,均未发现下毒的迹象。
柳未曦疑惑,这些样品是在送入皇后房中之前她就留的,既然这些没有毒,那么毒只能是在皇后娘娘的寝殿里下的,这里能进去寝殿的除了陛下和太子,剩下的就是自己和张如海,还有其他的三个宫女。
皇帝和太子不可能下毒,张如海更不可能,那么下毒的只能是那三个宫女之一。
柳未曦给皇帝说了自己的想法,那三名宫女立刻被侍卫押了过来。
三人并排跪在地上,低着头,瑟瑟发抖,不知自己犯了何事。
“说说吧,你们是怎么给皇后下毒的?”皇帝盯着三人,周身散发着寒气,就连声音都冷的像万年的寒冰,柳未曦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这便是帝王之怒吗?好吓人。
那三名宫女早已被吓破胆,连连磕头求饶,嘴里不停的喊叫着:“奴婢冤枉,奴婢冤枉……。”
皇帝冷哼,又瞥见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的柳未曦,心里突然萌生出一些不好的念头,近来晋王愈发得自己重用,有些朝臣更是倒向晋王一边,大有与吴王相争之势,并且他回京一年,皇后就出事,当年的那个预言又疯狂的在心底生根发芽,难道真的如预言所说“晋王刑克父母”,那下一个就是自己。
一想到此,皇帝心里烦躁不已,连看向柳未曦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厌烦。
不过转念一想,他觉得自己可以借这次的事情给晋王安上一个罪名——毒杀嫡母。
他挑了挑眉毛,随手指向穗儿问道:“你说你冤枉,可晋王妃认为凶手就在你们之间,你有何辩解的?”
看到自己被皇帝点名,穗儿心里一惊,难道自己露馅了?将自己的行为迅速的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并未发现有任何疏漏的地方。于是稳了稳心神,朝皇帝恭敬的磕头,为自己辩解道:“陛下,既然王妃娘娘认为奴婢有罪,还请拿出证据,若是拿不出证据,就是诬陷。”
她又转向柳未曦,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王妃娘娘,奴婢只是一个卑微的宫婢,若您真的想要奴婢替您顶罪,那奴婢无话可说。”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柳未曦半眯着眼睛,脑子里来回想着应对之策,她给皇后服下的药丸是没有毒的,可两个时辰后皇后却中毒了,这中间她与张如海在谈话,只有三个宫女在寝殿,而皇后服用的东西只有那碗参汤。
参汤有毒,并且那个人下药是在自己留完样品后才下的,而在自己之后能接触参汤的只有这三个宫女。
想通其中关卡,柳未曦急忙进言,“父皇,那碗参汤有问题,只要找到盛放参汤的那个碗,再找到接触过参汤的人一一审问,定然可以找到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