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好好活着,不管我在不在,你都得好好活着,不然我会生气的。”
冷阳忙道:“你放心,只要你好好的,我一定好好的,好不好?”
看到冷阳执拗,柳未曦便不再与他理论,只说道:“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如果是这样,你就放我离开可好?”
听到柳未曦离开,冷阳急道:“不行,我不会让你离开的,我好不容易将你寻回来,是不会让你走的,你休想。”
柳未曦温柔笑道:“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我这些天虽然昏睡,但能听见你们在说什么,周颐的话,九公主的话,书云的话,你的话,我都听到了,我知道,除了你与书云,别人都不愿我进宫,我知你自幼不易,所以你不必为了我与身边的亲友闹得不快,周颐有句话说的对,我很难有身孕,经此一事,怕是更难有孕,若被人知晓,后果不堪设想,我也曾为皇家妇,知道皇家最重子嗣,一国之后,若不能生养,为皇家开枝散叶,这本身便是大罪,我知你不介意,可你身为帝王,为万民之表率,若为一人坏了规矩,怕是难以服众。你也别怪九公主,若我是她,只怕做的比她更狠,她是你亲妹妹,你该是宠着她的,能有亲人陪在身边,便是幸福。”
听着柳未曦平静的说着,冷阳早已是热泪滚烫,泣不成声,只听他哽咽道:“不行,我不同意,你休想离开,朕是皇帝,朕的话就是圣旨,看谁敢反抗。”
柳未曦依旧笑笑,柔声道:“让我走吧,对你我,对别人都好,我不在的那些年,你不也过的很好吗!没有我,你可以娶一个名门淑女为后,亦或在你后宫中选一个德才兼备的嫔妃为后,诸位大臣也不会说什么。”
冷阳不说话,只是将额头伏在柳未曦的手背上,久久不愿起来,似乎是即将失去一件心爱的物什,心里仿佛空了一块。
见此,柳未曦叹了一口气,念道:“阴晴圆缺定有时,悲欢离合总成空。”念罢,又道:“别难过,等过些日子我从你的世界消失,你就会跟以前一样,依旧是那个傲视一切的帝王,我知你心系天下,你在位一天,天下便安宁一日,所以我希望你可以长长久久的在那个位置,而且我也有我的私心,云岐眼下恐怕已经登基了吧!他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也是个心系天下的君王,若你们在,那北齐与南安便不会再有战争,我的恒儿也不会去战场上,那他一生也可平安康健,做他想做的事。”
冷阳呆愣在那里,依旧一言不发,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对她好才可以留下她,山盟海誓终究是抵不过世俗流言,或许横在她们之间最大的问题便是他是君王,若他不做这个皇帝是不是就可以与她厮守一生,可是……
冷阳烦躁的用力拍打的他的头,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嗓子里发出狰狞的叫声,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
柳未曦吓了一跳,急忙撑起虚弱的身子艰难的坐起来,双手用力按住冷阳的手,冷阳这才冷静下来,但仿佛是突然脱力,只见冷阳又软绵绵的倒在床边,这时柳未曦看到他心口处渗出血来,一时又后悔起来。
昏睡中她分明听到周颐与书云等人乱糟糟的救他的事,知道他为自己发疯要死,自己这时还对他说这般绝情的话,让他伤心,何况,他这些天不吃不喝不睡,一直守着自己,身体早已伤的不行。
柳未曦急忙滚下床,拿起一旁的帕子压住伤口止血,顾不得自己虚弱的身体,跌跌撞撞的打开门喊书云救命。
彼时书云正好在小厨房煎药,锅碗瓢盆之声此起彼伏,她是一点没听到,柳未曦以为她不在,又连爬带滚的朝院子外面走去,好在周颐方才刚出院门便被步华遇见,二人正好在说话,就见柳未曦衣衫不整的扶着门框摔倒在地。
步华与周颐先是一惊,双双跑到她身边,将她扶起来,欣喜的问着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