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物的底下放着发簪、梳子、胭脂水粉,甚至还有镜子,菱歌又被周颐的细心感动到,急忙对镜梳妆。
将一切收拾好,菱歌才抹干眼泪从黑暗中走到牢房中间。
“我好了。”
公孙成与周醉闻言转身。
只见牢中的女子柳眉如远山,眼波荡漾,似有悲戚,朱唇皓齿,略带羞涩。
在服用往生丹后,菱歌的面相较之前更加好看,只是自她醒后一直未施粉黛,加上连日奔波,一身男装,让人觉得她极其普通。
此刻她描眉点唇,又被这一身华服所衬,倒有几分倾国倾城之姿。
公孙成与周醉都被眼前的惊人变化惊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最后还是菱歌轻咳两声,方将二人的思绪拉回。
公孙成自知方才有些孟浪轻浮,一时间有些羞愧。
周醉表面上依旧是那副高傲之姿,对菱歌的扮相嗤之以鼻,但心底却生出莫名的悸动。
菱歌也不与二人计较,直接道:
“两位来不会只是送这一身衣服吧?”
“当然不是。”
公孙成开门走到牢房中,在一旁的桌子旁坐下,继续道:
“在下受周先生所托,来问姑娘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
“噢。”
菱歌集中精神,笑着走过去,在公孙成面前坐下,问道:
“不知公孙大人是以什么身份来问?”
“这有区别吗?”
公孙成看向菱歌,心中十分好奇。
菱歌笑对:
“自然有区别,若是以周先生朋友的身份来问,小女子定会如实相告;若是以南安中书令的身份来问,那小女子便无话可说。”
“这是为何?”
公孙成皱着眉头有些不解。
这时就听菱歌解释道:
“若是朋友,小女子的话你定会如实转告给周颐,小女子的委屈他自然可替我出头,可若是中书令……。”
菱歌看了一眼公孙成冷笑一声,继续道:
“若是中书令,其实你也不必问,因为小女子的话都在呈堂供词中,小女子见识浅薄,但也知道南安律法虽规定,杀人者死,但若是对方在奸淫、施暴、掳掠中被杀死,便定不得罪,此案本就没有异议,大人该即刻通知玉城县令,将小女子释放。”
听完菱歌的话,公孙成怔在原地,他没想到一个小小女子竟对南安的律法这般熟悉,可她明明是北齐人,怎会对南安的律法熟络至此?
“可在下方才来时已经看到卷宗,证人言:姑娘本已将人制服,对方已无还手之力,可姑娘依然要置对方于死地,这便是故意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