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伤如何了?”
云岐坐在上首语气平和的问道,听不出悲喜。
太医回道:“回陛下,姑娘方才该是用力,这才将伤口崩开,伤口很深,差点伤到心脉,但给她救治的大夫该是医术非凡,又用了秘药,这才无性命之忧。”
云岐点头,又吩咐:“知道了,这几日你就留在公主府,等她痊愈了再进宫。”
太医领命退了出去。
太医走后,云岐见谢承初还站着,便笑了笑,说道:
“过来坐,这里就你我兄弟二人,不必拘礼。”
又问:“你这里有酒吗?”
谢承初扬起唇角,露出一个十分好看的笑容:“有,我去拿。”
片刻后,谢承初进来,手里多了两坛酒。
二人对酌。
酒不太烈,口感绵密,带着一丝苦涩。
云岐问:“这是拿什么酿的?”
“去年的苦杏。”
谢承初特意挑的果子酒,就是怕云岐喝醉,毕竟皇帝醉酒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好事。
云岐摇头苦笑:“如今我连喝醉都不能了吗?”
“我怕明日言官们找你麻烦。”
谢承初温柔的笑了笑,那些言官最能揪着事情不放,若是知道了他醉酒,还不得吵翻天。
“安儿,你说我当初要是不当这个皇帝,如今会怎样?”
云岐望向谢承初,眼里多了些惆怅。
安儿!
这是谢承初的本名,赵安。
谢承初避开云岐的目光,举杯一饮,笑道:
“哥,人生从没有如果,若是有如果,岂不是人人都可从头再来,那这世上便没有那么多的遗憾了。”
云岐低头想了想,忽又抬头笑道:“也是。”
人生没有如果,他也终究回不到过去。
云岐又猛灌自己几杯,吓得谢承初急忙夺杯。
“过饮伤身,兄长何必这般伤己?”
“我只是有些心烦,你今日就容我放肆一回。”
说罢,又将酒杯夺回,继续斟酒。
谢承初摇头叹息,他又何尝不知他的苦。
当初要借公孙家的势力,既是要借,便要有付出,而公孙家不缺钱,也不缺权力,他们缺得只是安心。
想要给他安心,最好的便是姻亲,这是最稳固,最有效的方法。
但公孙家的女儿怎么会做妾,所以牺牲的只能是她。
在这场权力的斗争中,只有她最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