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监狱, 大门旁边的小铁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光头中年汉子,先是迷茫的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即他便看到了一辆三驴蹦子,上面坐着个带着黄色头盔和墨镜的男人,想来应该是司机了。
他走上前去询问:“爷们,走不走?”
那司机把墨镜往下扒楞下来一点,嘲讽那光头汉子:“打石头给你打的眼睛都不好使了?”
光头汉子眉头皱了起来,认真的观察了一下那个司机,惊喜道:“老许?你特么的咋在这呢?”
“我这不是来接你小榔头了?”
这刚从监狱里出来的,正是昔日让H市闻风丧胆的榔头队大队长的建材市场小榔头,而那开三驴蹦子的司机,正是许佳博之父,小榔头手底下的头马。
故人相见,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从前他们潇洒的那个年代。
小榔头调侃着老许:“这些年没见,你怎么还开上三驴蹦子了,混这么拉吗?以前咱去哪儿不得三五辆小汽车的。”
“啧”
老许感慨着:“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可别提以前了,不都得为了生活吗?”
“走吧,咱先洗个澡去去晦气?”
小榔头摇头道:“送我回家吧,先去看看我妈。”
差不多九年没回家了,小榔头对家和母亲的思念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老许有些许的沉默,见老许这副神情,小榔头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我妈她,”
“老太太没事,别瞎操心。”
小榔头松了一口气:“那你一副死了人的神情,有毛病啊?”
老许搓了一把脸缓解僵硬的脸,这才向他解释:“唉,是我对不起你,前几年老太太生病,当时我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实在是顾不到老太太,最后是你姐夫拿的钱给老太太看病的,我心里有愧。”
这确实怪不得老许,自从小榔头进去后,他们这一帮子人也是树倒猢狲散了,老许那时孩子才八岁,他实在担心自己要是进去了,这一家子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啊,索性便金盆洗手不在混社会了,但他又没有个什么手艺,刚开始那几年确实过的有些凄惨。
“不用解释了,我还能不知道你吗,要是有你能不拿?先送我回家看看我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