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慕远之,拖着病体着急忙慌的找了过去。
彼时庄严肃穆的御书房变的乌烟瘴气,里头成堆的折子散落一地无人搭理,讽刺的是墙边供奉着的长生牌却被精心照料看护着。
慕远之无法接受,愕然的看着浑浑噩噩的皇上,“父皇,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皇上现在喜怒无常,见有人敢忤逆他,怒不可遏的拍案而起。
“老六,朕平时是不是太宠着你了,你怎么敢这么对父皇说话。”
慕远之痛心疾首,“父皇,您不能亲小人远贤臣,您知道现在满朝文武和百姓怎么说您的吗?”
“他们怎么说的?”
“总之父皇,您适可而止吧。”
“好啊,你管到你老子头上来了!”
皇上目光心狠,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慕远之被这目光看的心中一惊,现在皇帝性情大变,若逼急了,他把不准皇帝会怎么处置他。
他冷汗涔涔,连忙道:“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忧心父皇身体。”
皇上冷哼一声,“谅你也不敢,身为储君如此轻浮莽撞,怎堪大任,罚你即日起禁足东宫思过,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出来。”
慕远之陡然抬头,“父皇…”
然而皇帝心意已决,负手背过身去。
慕远之知道自己无法求情,索性认了这个责罚。
只是他欲言又止的不愿离去,跪在原地期期艾艾好半天。
皇上道:“还有何事?”
慕远之整理了一下语言,“父皇,距您定下惩处三哥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天牢的人说您撤销了处死的命令准备将他放出来?”
皇上显然是没怎么将这事放在心上,经此一提才想起慕南祁还在天牢里。
他想起对宋稚的承诺,便道:“老三毕竟是皇室血脉,直接处死传出去丢的是皇家颜面,朕知道你这次受了委屈,放心吧,他心思歹毒不配为皇家子嗣,朕已经着手让人准备将他从玉蝶上剔除了,从今往后,他再不是我皇室子孙。”
慕远之惊讶不已,“您是说三哥……”
“以后他就不是你三哥了,得改口。”
“是,儿臣一切都听父皇安排。”
慕远之没有再多言,恭顺退下。
没有人看到,他藏在袖中的十指紧握。
回东宫的路上,宫人担忧道:“殿下,三皇……慕南祁毒害您,就这么算了吗?”
“不然呢。”
慕远之叹一口气,“此时违背父皇的意思不是明智之举。”
“您刚刚为何不提贤王做的那些事,奴才查过了,皇上有种种反常之举前,贤王同宋姑娘进宫面见过皇上,您说会不会是他们做了什么。”
“父皇疑心病那么重,不会轻易相信谁,你不觉得父皇这一系列变化太过顺畅了吗?”
顺畅到,好像刻意为之。
联想到近日贤王频频动作,慕远之眼底划过一抹深色。
“从今日起我便要禁足东宫,这些事咱们不必再管。”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