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摇头,青姐松了口气,“你要喝也没用,机器坏了。”
她示意刘悦川看对面的饮料冷藏柜,“喝什么自己拿,免费。”
她这生意做得实在随心所欲,刘悦川忍不住为她担心起来,“你,不会亏本吗?”
青姐不以为意,“主要是我自己得喝,照顾客只是顺便。——对了,你刚才是不是遇到我奶奶了?”
她拿两只手放在头上比划,“白头发,烫小卷。”
刘悦川想起来了。眼前这位大方的老板,和姓宋的牟奶奶可完全不一样。
青姐不知在哪里摸出一小瓶红花油,“是不是被我奶奶捏伤了,用这个推开。老太太干了一辈子农活,力气特大。”
刘悦川偷偷挽起袖子,发现自己胳膊上多了两块发红的指印。
青姐撸起袖子,在‘噼里啪啦’的静电里,刘悦川看见她手腕上也有两个指印,只是已经发黄。
青姐问刘悦川:“你说,我现在培养老太太做举重运动员,会不会太晚?”
大约是受过相同的伤,两人关系亲近不少,一前一后搓着红花油,顺便参观这家旅馆。
青姐早习惯了没有客人的日子,告诉刘悦川,客用洗衣机买回来五六年,一直没人用,让刘悦川给它们开个光。
“旅店晚上也得做生意,所以没装防盗门。如果你没安全感——”她示意刘悦川看柜台边放伞的置物架,“里面有棒球棍,铁的,你挑一根喜欢的颜色防身。你是医生,知道打哪里最疼哈。”
刘悦川被这种硬核的防盗方式惊呆了。看看青姐温柔的脸,再看看她精致的美甲,实在想象不出她握棒球棍打人的样子。
这时窗外传来喇叭声,杨千舸到了。
刘悦川告别青姐,匆匆跑出来,又想坐后面。不等她拉开车门,后排车窗降下,两位陌生的女士很热情地冲她招手。
刘悦川只好带着尴尬挤进副驾驶。
趁她绑安全带,杨千舸带她认人。
他先介绍一位黑发烫小卷,和青姐奶奶同款发型的老太太,“这位女士是展奶奶,你吃的地瓜就是她种的。旁边那位女士你见过,是我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