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中她要代替陆浅歌被吊在城楼上,配合着摄像机拍几个远景和中景。
手腕粗的麻绳捆着时愿的双手,把她从城楼上放下来后,高高的吊起。
她从小就恐高症。她努力按照现场指导说的那样,低下头闭上眼睛。
城楼上的风很大,脚下十几米高的城楼,她就像秋风中的一片树叶似的摇荡着。
她的手腕很快就被勒得血液不通,又痛又麻。
后背就像被斧子劈开后,再残忍的撕开,痛得她脸色煞白,冷汗被风吹干了一遍又一遍。
时愿以为很快就会结束,可摄像机却临时出了问题。
她就那样被吊在半空中,等到她终于被放下来时,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小时。
中午吃饭时间,大家都跑去拿盒饭了。
长时间充血的脚,肿得两只靴子都快要爆开了。
她手腕破了层皮,毛细血管被麻绳勒断了,一大片淤紫看着吓人。
时愿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去拿盒饭的时候工作人员白了她一眼,
“一上午什么都没干,白吃白喝的时候倒是挺积极!”
时愿拿起那份扔在桌上的盒饭,一股馊了的味道从里面飘出来。
她打开闻了闻,转身对工作人员道,
“这份饭馊了,能不能换一份?”
对方显然知道,
“哦,这盒原本是秦导的。刚才他忙着拍摄,放在太阳底下晒馊了,就换了份新的。没有多余的盒饭了,就这一份爱吃不吃!”
不吃就意味着要饿肚子。
时愿没再说什么,拿着盒饭找了个墙角,蹲在那大口的吞咽起来。
肚子填饱了,她喉咙干渴得厉害。
剧组的矿泉水只供应给工作人员和演员们,她就用空盒饭去厕所接了点自来水喝。
下午的时候,秦导忙着拍城楼的其他戏份。
时愿没事做,穿着戏服的她又不能走,只能在烈日下干晒着。
听说秦导晚上要去另一个城市参加新电影的路演,今天可以早早收工。
时愿无神的眸子终于涌起一丝欢喜,她可以去幼儿园接念念放学了!
剧组在郊外,距离童心镇并不远。
门口就有个公交车站点,她仔细研究过路线,这班车她坐到终点后再倒一班去镇上的车,很快就能到念念的幼儿园。
时愿换回平时的衣服,就在她脚步轻盈的往公交站点走时,突然身后有人叫住她,
“时愿?”
吃饭的时候时愿就听人八卦说,秦导未婚妻是富家千金,给他电影拉了不少赞助,原来说的就是萧雨妍。
萧雨妍来给秦宋送路演的西装,没想到在这碰到了时愿,听说她是来给陆浅歌当替身的,她讽刺的打量着时愿,
“你这么瘦得跟个鬼一样?看来是里面的日子不太好过啊。”
“里面的日子?”
秦宋狐疑的看了眼时愿,又看向一脸幸灾乐祸的萧雨妍。
时愿不想留在这和无用的人多说废话,她也不怕萧雨妍说出她蹲过监狱的事。
无非就是在这里受到的嘲讽鄙夷更多一点,没什么的。
萧雨妍气恼的过来拦住她,
“谁准你走的?晚上我在‘夜华庭’有场接风宴,正好你陪我去趟!”
说到这,她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回来的那个人你不但认识,或许还比谁都希望见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