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青脑子一下炸开,无数的碎片化信息同时涌进来,在她脑海里拼凑半天也拼凑不出个所以然,问题太多,她一时竟不知该先问什么。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并开始在脑海中回想和李念生有关的记忆。
第一次,是在悦己楼下,搬家那次。
她忽然想起文檀对李念生的诸多辣评。
负面新闻太多,私生活太乱,嗑药,滥交……最离谱的是,说他手抖到连画笔都提不起来了!!!!
当时阿信就在!
这算不算贴脸开大?!
冷青默默看了一眼阿信的手,这只手不仅能画画,能做饭,能扎帐篷,甚至还能让她开心。
想起过去这几天的放纵,罪恶了。
她居然睡到了李念生,这气运!
克制!克制!
再然后,每次只要她说起李念生,阿信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
她之前以为阿信是个落魄画家,嫉妒李念生年少成名,可现在一想,满脑子只剩感叹号和无穷无尽的省略号。
这货真能装啊!
冷青更加用力地抱紧枕头,忽然想到什么,神情一滞,陷入了很深的沉默。
阿信等了一会儿,没等来她的主动开口,终是有些不安:“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冷青神情复杂地看着他,眸光愈冷,几秒后,开口:“如果不是白英突然出现,我又发现不了你留下的这么隐晦的提示,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说你就是李念生?”
阿信有些惊讶于女人的直觉。
他突然跟她摊牌,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白英。
“……我没有要打算瞒你。”
语气很肯定。
他确实没打算隐瞒,之前在巴林镇的时候,试过找机会跟她坦白,可好几次都被打断了,后来他们去了乡下画画,那段日子太幸福了,幸福到偶尔让他觉得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