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画画,不许过来,我和...他说几句话”
想支走温良的意图太明显。
见温良似乎不愿意,安钰像个百宝囊一样从兜里掏出个芒果。
芒果因为有核,所以在精神病院吃不上。
温良两眼放光,两手接了过来。
“吃完我就回来”
安钰留下一句话,返回去去找栾舟。
这回栾舟认怂了,知道自己再欠揍,安是真的会动手揍他没商量。
于是连忙举着两只手投降,先开口:
“等等等等,你先别生气,你要出院了吧,你出院不难,不过想带这小傻子出院可是难上加难,”
一句话成功让安钰停下来。
“这医院里连精神病都知道,沈自流对小傻子好的跟养儿子一样,明天他回来你还想当着他面带小傻子走?痴人说梦。”
安钰不禁皱着眉审视对面的黄发男人。
他第一反应是这人在观察小柚子的生活。
第二反应是,他说的是事实。
沈自流今天不在,他才有机会找小柚子,等明天男人回来呢?
就算他可以找父母帮忙跟院长搭上话,可沈自流握着小柚子的监护权,在法律上,他留下小柚子也是合法的。
反而是他,意图拐走一个小傻子,更像是心怀不轨。
就连上辈子安钰都没有完全认清沈自流这个人。
他像个需要吸食负面情绪的吸血鬼,以那些痛苦、恐惧、悲观为食。
上一世他终日沉浸在巨大的悲伤和自我厌弃中,沈自流就像闻到味道的狗,凑上来披上人皮,当一个好医生,默默欣赏他的泪水,品尝他的苦难。
但这一世显然有些什么发生了改变。
沈自流盯上了余子柚,还动了心。
安钰面向休息室的窗户朝外看。
这里是医院三楼,窗户外都焊上了一条条铁栅栏,防止病人从这里跳下去。
整个精神病院就是个巨大的牢笼,他曾经自己把自己放弃在这里。
余子柚是打碎玻璃的人。
他打碎了他眼前的玻璃,让他得以从这一条条缝隙里窥见阳光,有了振翅冲出去的念头。
栾舟也不急,他敲敲玻璃,晃晃手里从温良那抢来的奶,仰头百无聊赖的等着安钰的回答。
两人站在窗前,个头差不多高,一米八几的样子,像一幅颓然又荒诞的画。
“所以呢?”安钰终于开口,“所以你有什么办法不成?”
栾舟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从裤腰里掏出来个木头人,像是自己刻的,坑坑洼洼勉强能看出个人形。
“这个是诅咒娃娃,你把写了沈自流名字的纸条贴到这娃娃上,放到枕头下,沈自流短时间内会厄运缠身,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