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沈斯南面色一变,猛的拉过温良快速转了个身。
温良才知道,拐杖抽在后背上发出的声音和皮带抽出的声音不同,因为金属质的棍子和人骨撞击会发出闷重的声响。
温良只看见沈斯南痛苦的表情和沈父高高扬起的手杖。
沈斯南遮在温良头顶的衣服也因为突然的动作掀掉了,雨水淋湿了两人。
【温良:这不是我杀不杀的事了,沈斯南都快被他爹打死了】
温良恨铁不成钢的喊:“你拉开我不就得了,你替我挡什么挡!你以为你一个病号身体比我好多少吗!”
少年真如传闻里一样的娇纵不讲理,别人护了他,他反倒过来骂人。
不仅骂沈斯南他还骂沈斯南父亲:“你个老登要打死他吗!轮不到你!能打死他的必须是我!”
沈父要气吐血了:“我本来就是要打你!”
“.......”
温良气焰很没底气的消了消,身体却紧接着开始发抖,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因为短时间经历这些的应激反应。
沈斯南有些站不住,他伸手去拉温然,视线中却出现另一只手先他一步拉住温然的手臂。
“靳先生....您怎么来了,”沈父一改态度,对突然出现的靳舟雪毕恭毕敬,“是犬子不成体统,他精神有点问题,我带他来也是想让他散散心,没想到发病了弄这么大动静惊了您...”
温良听他这样说,手抖的更厉害,他不顾靳舟雪握在手腕上的力道,举起手就怼回去:“最应该看精神医生的是你们才对!”
温良伸出去的手被靳舟雪温柔却强势的拉了回来,少年身子被拉正对向男人,胸膛剧烈起伏,双手和嘴唇都在抖,瞳孔也因为怒意微微扩大。
靳舟雪微微弯腰用温热厚重的手掌抚在少年的耳侧掰正乱动的小脑袋让炸毛的小猫看向自己:
“温然,冷静,看着我”
温良对上靳舟雪的目光,能感觉被握住的手腕上的力道,内敛深邃的眉眼拨云散雾般清明,微晕月泽,像是在这个雨夜里冲出漫天的黑云照到他身上的光。
温良突然便觉得委屈起来。
“都怪你...”温良伸手抓住靳舟雪的衣领,撇着嘴角泪水混着雨水滑落,“都怪你、都怪你!”
靳舟雪是主精神体,不怪他怪谁。
“好,怪我,那你说你想让我怎么办”
男人声音极其低沉,除了略微有一点沙哑之外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