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舟敛起懊恼的神情,眼睫随着温良的动作看向外面,一双眼阴鸷的可怕。
温良最终手忙脚乱的从柜子里爬了出来,他低头瞅着乱糟糟的衣服,用手拍了拍,胡乱抹了抹眼泪,又转头把从柜子里出来的栾舟一把推回去,关了柜门。
温良去开门,是季决明听到他的哭声来询问。
眼睛都还红着,温良也装不了没事,这一看就不像没事的样子。
温良还在想应该找什么借口,就听季决明心疼的说:“是不是被我们烦的没办法了”
他们这样无休止的纠缠温良,在他死后纠缠他的灵魂,在他回来后又插入他新的生活,换哪个人都不会好受。
“别躲起来偷偷哭,”季决明给温良擦擦眼尾惨烈的水渍,“其实我在你那里有句话一直算数”
温良仰头看他,季决明时隔十五年的时光露出那个仲夏夜里对少年的心动的笑,“绳子的另一端握在你手里,我听话。”
季决明眼底的温柔和怜惜快化为了实质,让温良恍惚的理解出其中的意思。
“那...那我让你走你会听吗?”
季决明笑容一点点抹平,很久才说:“会”
一个字像是从胸口那里撕裂出来的一块血肉。
季决明坦然的态度好像只要温良点头,他就立刻去死一样。
温良没想到让他每天愁的不行的事就这么迎来了转机。
“哼”很轻的一声轻哼响起,是靠着墙壁站在墙角看戏的沈斯南。
沈斯南穿的很少,深秋里这样薄薄贴身的睡衣除了能显现出优秀的肌肉线条外,没有丝毫其他作用。
他看见温良看向他,放下环胸交叉的手臂,踩着拖鞋走过来。
男人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块温热的帕子,微微弯腰给温良擦小花猫一样的脸:
“有人退出了,”沈斯南语气愉悦,“乖乖,现在只剩下我和靳原了,二分之一的胜出概率,你赌谁会赢?”
温良撇撇嘴:不知道了吧大兄弟,算上栾舟、宁染、和靳大佬
——其实一直都是六分之一的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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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季决明五点起床,淘米、剥虾、煮粥、炒菜...做好一切去叫醒沈斯南。
“锅里的粥还有半个小时好,你记得在然然起床前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