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几年、几百年,恐怕他都无法做出选择。
温良和靳舟雪婚后第六年,温良的身体开始不好。
不知是病弱福袋外挂的作用、还是原主自带的先天疾病,温良的病来势汹汹。
庄园里,温良窝在靳舟雪怀里,手上扎着吊瓶,手背被男人温热的手焐着,他现在大多是昏睡的时候,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
门外候着十几位国际顶流的医学专家随时待命,其实再多也没用,这回没人能治好温良的病。
庄园这边的天气一年四季如春,围墙外丛林郁郁葱葱。
只有温良这一棵树在加速枯萎。
温良觉得靳舟雪越来越暮气,比他这个病人还要死气沉沉,他扯扯男人的领子逗他,“我都这样了,这下我可以去找别的男人吗?”
温良一点都不难过。
他已经没有遗憾了,别说英语四级,他现在考雅思都不在话下,英语流利的能怼的罗素哑口无言。
原本温良这样问也是想让靳舟雪放松一下,没想到男人略显自责的回:
“他们...来过,想见你,被我拦下了,你若是想见,我安排”
温良立刻知道靳舟雪口中的他们是谁,他想了想摇摇头,“不见,见了他们更伤心。”
靳舟雪给温良捏着腿,眼睛深深的凝视着温良,“好,不见,都听你的。”
温良扯起嘴角,“好好说话,你突然对我放什么电啊。”
阳光照在男人脸上,温良伸手摸上男人的鬓角,原本翘起来的嘴角又忍不住下撇,“怎么白了?靳先生,你应该老当益壮,这可不行。”
靳舟雪笑了,“你男人老了。”
温良不同意这话,靳舟雪一点都没老,这男人一天一次,一次抵别人几次,长的还贼带劲儿,他们这些年走去哪里都会吸引无数狂蜂浪蝶。
靳舟雪的白发是在他病后长出来的。
就好像靳舟雪的精气随着温良的生命一起抽离了。
温良其实不擅长生离死别,不管经历几次他都不擅长。
“白发人送黑发人,说的是不是就是我们?”温良说完又觉得不妥,“我不是说你老,我只是说我快死了”
温良说完看男人神色幽暗,气压更低,索性闭上了嘴。
靳舟雪看出爱人的疲惫,他用手覆在爱人漆黑的眼睛上,嘴唇隔着手背亲吻他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