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今日不同往昔了,她现在是探花郎的亲娘,不多时便要搬回将军府。她的地位,定会超过无所出的陶姨娘和苏姨娘。而凤筠早晚是要嫁人的,这凤家还不是她们母子的天下吗?此后那些看不起她的人,都要对她毕恭毕敬,巴结奉承。她苦了这么些年,总算是熬出头了。
想到这,她面上难掩欣喜,忙上前两步,拉住了昙舒的双手,两眼上下打量着他,怎么看都看不够。
“好……很好……我家舒儿当真气派极了……”她眼眶一红,已是喜极而泣。可当她的一双眼睛停留在昙舒的脸上片刻后,脸上的喜色渐渐沉了下去,难掩恨意地瞥了凤筠一眼,又怕被她发现,忙拿手绢拭泪,以做掩饰,“只是这眼下的疤痕……往后不知还医不医得好……”
凤筠斜眼觑过来,一句话没说。
昙舒忙道:“小娘,我这伤早好了,你还说这些做什么……”
昙蕊见众人都听着,更加不依不饶:“伤好了,可这疤却是破了你的相了。娘听算命先生说,这可是影响官运的啊!”
“小娘!”昙舒的眼神中警告的意味已经很浓,昙蕊终于闭了嘴。
昙舒忙将他娘拉到一边去了,生怕她再说些不该说的话,惹怒他长姐。
所幸凤筠收回了视线,继续嗑起了瓜子,似是没放在心上。
晚饭后,凤筠将昙舒叫到一边,询问起请段少允吃饭一事。
听到昙舒说,他白日里进宫果真见到了五王爷,他一切如常,恢复得很好,凤筠这才放下心来。
“五爷……殿试失利,看着心情不大好。不过如今药仓一案已然了结,几名主犯只待秋后问斩,五爷这几日倒是有些空闲。因此我已和他说好,五日后和三两好友一同去城外河边散散心,他也已答应了。”
凤筠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父亲走后才两日,宫里便又有公公来传信,说上次宫宴,敦仪太妃娘娘对凤筠颇有眼缘,因此特恩赐她一同去行宫避暑,第二日便要启程。
这位敦仪太妃位同皇太后,正是皇上的养母,段少允的生母,地位尊贵无比。凤筠仔细回想了下,上次宫宴她多半时间都缺席了,最后只赶上了一个尾巴,还是蒙着脸把饭吃完的。
她只记得敦仪太妃非常端庄美丽,比她实际的年纪看着年轻不少,坐在上位,和其他太妃互相祝酒。但她却不认为敦仪太妃会留意到自己,更别说“颇有眼缘”了。这次也不知为何,竟会邀请她一同去行宫避暑,想来应该也邀请了许多官家女眷,而她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吧。
虽然凤筠心下疑惑,但还是有些期待的。毕竟敦仪太妃可是段少允的生母,如果能讨得她的欢心,她和段少允之间的矛盾搞不好也就迎刃而解了,省得她亲自去求他,反而惹他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