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允早料到她不会乖乖听话。
他手臂一紧,埋首在她颈边,连吻带啃,简直像饿了许久的野兽。
凤筠大惊,伸手在他胸口又拍又打:“你……你你给我滚开!谁准你碰我了?”
段少允在啃吻的间隙,含混道:“只准你打猎……就不准我打猎?”
“你!那你倒是……去、打你的猎!你、你放开我!”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无比灼热,可说出的话却冰冷如淬了毒:“你明知危险,还执意一个人留在这里,这不是明摆着把自己当作一个猎物,任人采撷吗?怎么,别人采得,偏我采不得?”
凤筠胸口一阵刺痛, 气到说话都结巴了:“这、这里是皇家围场……来的人,都是有名有姓的世家子弟!跟我相识的,也都是知根知底的朋友!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随时随地发情!更何况,敢惹我的人,怕是整个朝堂也数不出来几个……我看这里压根不危险,危险的就只有你罢了!”
段少允跟她拉开少许距离,对着她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我危险?凤筠,你几岁了,你见过的男人还少吗,装什么无辜坦荡?你知道别人背地里都是怎么看你的吗?”
凤筠紧咬下唇,将那瓣染着绯色的红唇咬得几近出血。
段少允莫名被她的眼神刺了一下——那眼神中除了恼怒的恨意外,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以及一抹无可遁形的痛苦。
他的视线一颤,不由地移开了些许。
“你现在去把戒指要回来,然后立刻回城。我不想跟你说第三遍。”他深吸一口气,竭力平复着情绪。
凤筠却没理会他的命令,只冷笑道:“别人背地里怎么说我的?竟都传到王爷耳朵里了?王爷不妨说来听听。”
段少允瞬间又回想起了陆睿轩附在他耳边的那番话,以及他打量凤筠时的露骨眼神。
无意之间,段少允眸子转暗,周身甚至腾起了些微杀气。
而这杀气无可避免地波及到了面前的人。
他字字缓慢,却字字清晰:“无非是说你……床技娴熟,又唾手可得罢了。”
此话一出,段少允方觉出有几分后悔。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日是怎么了,或许从一开始误以为凤筠找了个新的情人起,他的情绪就一直不对劲。
看她那么专注地教昙舒射箭,连半个眼神都不分给自己,他就生气。
再听得陆睿轩一句比一句不中听的话,他就更是要气死了。
后来凤筠虽和一帮朋友骑马喝酒,不合规矩,但她确实没做出任何男女之间出格的举动。
而且她又不是今日头一回如此,多少年来她一向的作风就是“不合规矩”,这点他又不是不知道。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偏偏今日他就看不过去了,非要给她搅了局不可?
可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无论如何也收不回来了。